處,反而可能會有壞處。
說完之後,周徽還安慰道,「不過陛下既是真龍天子,得天庇佑,想來就是將福氣還回,也無大礙。」
然而虞景的眉頭卻緩緩皺了起來。這話聽起來荒謬,他卻不能不信。
畢竟先皇駕崩,虞景以皇太孫的身份登基,上頭還有四五位年富力強的叔父在。這幾位王爺各有心思,不可能甘心就這麼被侄子轄制,加上手裏也不是沒有任何勢力,要給虞景添些麻煩,是很容易的事情。
真龍天子得天庇佑,不會有大礙,前提是沒人給他找麻煩。而如今這樣的局勢之下,虞景賭不起。所以這件事,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原本是想用周徽的話堵住太后那邊的異議,將清薇留下,未料卻惹出了新的問題。虞景思量片刻,問道,「不知周大人可有化解之道?」
周徽道,「這卻也簡單。只需陛下將那福星遠遠送走,便可減緩福氣逆回的速度。倘若能讓福星潛心為陛下祈福,或許反能有所補益。」他半個字也不問福星是誰,只道,「老臣家中有楊一真人手書《五斗經》一卷,世受供奉持誦,頗有妙驗,願獻與陛下。」
虞景只微微沉吟,便點頭許了。
周徽離開之後,他並未立刻前往西宮,而是將今日奏摺批覆完畢,待心緒平復,這才起身擺駕前往。
太后已是等候多時,見了人,立時拉着他的手問,「周大人怎麼說?」
清薇立在太后身側,低眉順目,仿佛對此事一無所知,聞言立刻福身告退,好讓母子二人說些私房話。
虞景眼神從她身上掃過,不緊不慢道,「周大人言,禍福恆定,借用的福氣難以長久,總要還回去。若要破解時,便需將福星遠遠送走。」
他說完這句話,清薇已退到門口,抬手將門扉合上,然後才覺得心跳略微平復。
皇帝是在疑心她了。
也是,她這裏才想出宮,那邊就這樣湊巧,周徽偏相出了這樣的結果。他這會兒過來試探一番,也是正理。
殿內周太后聽到他的說法,也不由皺眉,「這樣湊巧?」
&來她也沒有這樣的能耐。」虞景哼笑道,「應是巧合無疑。事已至此,就算母后捨不得,怕是也只能放人了。」
周太后微微頷首,「也罷,既是天意如此,便不得不從。其實認真思量,如此也未必是壞事。陛下的心思,哀家都知道。讓這丫頭出宮去住幾年,等這宮裏宮外的事情都處置停當了,再讓她回來,豈不好?」
虞景沉默片刻,起身道,「就依母后所言。兒子那裏還有些公事未完,便先告退了。」
從殿中出來,見清薇守在門口,虞景站住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清薇本以為他會開口,但虞景竟只站了片刻,便拂袖而去。
她轉身進入殿中,走到周太后跟前跪下。
周太后拉着她的手道,「你是個好孩子,苦了你了。出宮之後,也當小心行事。若有過不去的坎兒,便進宮來,哀家與你做主。」言辭懇切,極是動人。
清薇低下頭去,輕聲應道,「奴婢省得。」
在內心深處,卻至此時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這如履薄冰的日子,這要命的深宮生涯,終於結束了。
皇帝不會知道,清薇自然是沒能耐製造這樣的巧合。真正主導這件事的人,正是他的母后。
承平元年四月初三日,清薇攜着個不大的包裹,過了安定門,便這般走出她生活了整整十五年的皇宮大內。
到了接上,劉老大摸着下巴看了一會兒,問身邊的兄弟,「你瞧這些人是不是不大一樣?」
&着是與平日不同。」那個兄弟看了一會兒,說,「我看大部分人都在往前走,不知是要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