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哥除了蔣震以外, 幾乎從沒跟人交過手, 這些人因為船艙里非常炎熱, 很多都袒胸露腹的,更是讓他極為不自在, 束手束腳的。
因着這個, 在最開始一拳打傷了領頭的人之後,趙金哥就被逼退了好幾步,被逼到了艙房的角落裏。
這個艙房本就不大,要是被這些人圍住, 自己就只能挨打了!
趙金哥突然就想到了這兩個月來, 蔣震對他的各種教導。
別人學的只是如何拿着竹竿,一往無前地戳刺,他卻是學了很多技巧的,而蔣震教他那些技巧, 就是希望他可以不被人欺負。
咬了咬牙,趙金哥抬起頭, 突然一腳朝着面前的人踢去, 正踢在那人下腹處。
蔣震確實是教了趙金哥很多戰鬥技巧的,但因為打架想要打的厲害,主要還是要實戰,所以他最先教給趙金哥的, 是……防狼術。
防狼術這也算是速成的戰鬥技巧了, 蔣震自己不愛用, 但對趙金哥, 他卻是傾囊相授,甚至還會讓趙金哥在自己身上練一練。
比如說他們之前在船上住的那二十多天裏,蔣震就沒少讓趙金哥跟他對打,然後他全部攔下,最後用極為輕柔的動作和趙金哥玩玩猴子偷桃什麼的……
趙金哥和蔣震打的時候基本不會用全力,蔣震又對他的路數一清二楚,因而從未成功過,但眼前的這些人,卻是不一樣的。
趙金哥這會兒用盡了全力,而那些人,他們壓根就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麼陰損的招數。
那之前被趙金哥打破了鼻子,已經滿臉鮮血的大漢遭到重擊,頓時捂着自己的襠部在原地跳了起來,在場的其他人也被嚇了一跳。
但被嚇了嚇之後,他們看着趙金哥的目光卻更加不善了。
船艙非常狹小,其實並不適合打群架,最先被趙金哥踹了的那個人還多少擋住了其他人沖向趙金哥的路線,這讓趙金哥不至於一下子被圍攻。
趙金哥很清楚,自己要是被圍攻,肯定要挨一頓打,挨打沒什麼,但他是個雙兒。
他一個雙兒被一群打了,名聲總歸是不好聽的!
這麼想着,趙金哥倒是發狠了,開始竭盡全力地攻擊自己面前的這些人,防狼術交替着使用。
那些男人也許會覺得用這些太陰損,但趙金哥用的時候,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他是個雙兒。
「這小子太陰險了!」
「一定要教訓他一頓!」
「你竟然敢踢我?不要命了?」
「我的眼睛!啊!」
……
趙金哥的戰果堪稱輝煌,但他到底只有一個人,對方卻有一群。
雖然被他打倒了好幾個人,但他也挨了好幾拳……趙金哥一抓抓破了一個人臉,緊接着,自己眼睛上就也挨了一拳。
疼痛讓趙金哥愈發兇狠起來。
蔣震被鄭逸叫去,是說紙牌的事情去了,鄭逸還跟他講了一些京城的事情。
也就是這時候,蔣震才知道如今大齊的皇帝,竟是個七歲的小娃娃,而朝中事務,是太后垂簾聽政來決策的。
很顯然,鄭家並不是會嚷嚷「牝雞司晨,惟家之索」,然後跟那位太后鬥起來的人,因為鄭逸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他們想要討好那位太后。
而做的非常精緻的紙牌,對一個住在宮裏沒什麼消遣的女人來說,吸引力絕對很大。
不,那位並不是女人,又聽了一會兒,蔣震才發現,現在掌控了朝政的那位太后,原來是個雙兒。
這些消息,對蔣震來說應該是沒什麼用的,但蔣震依舊聽得很認真,甚至主動問了一些京城的事情。
鄭逸瞧見蔣震這樣子,更滿意了,聊得差不多了之後就邀請蔣震和他一起吃飯,並表示吃完了可以一起打牌。
蔣震拒絕了:「鄭少,我手下的人還沒安頓好,我還是先去看看比較好。」
「也是……還有你的雙兒,也該去看看。」鄭逸道。
蔣震是想要去看看趙金哥的,他道了謝正要過去,不想一個小廝突然匆匆跑來。
「少爺,不好了,出事了!」
「怎麼了?」鄭逸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