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哥呆呆地站着, 沒敢應聲。
趙劉氏又道:「你覺得冷怎麼不跟我說一聲,竟然讓蔣震把家裏的瓦罐都燒壞了, 就算現在有錢了, 也不能這麼糟蹋東西……」
趙金哥還是沒應聲,慢慢地往床上挪, 打算躺會床上去——蔣震出去的時候關了門,但也僅止於此, 在裏面的門栓並沒有拴上的情況下, 門可以說一推就開。
幸好,趙劉氏說了兩句沒聽到回應之後就離開了,她只當是趙金哥還在睡着, 才會沒響動, 也就不去打擾自己兒子睡覺了。
趙金哥坐到床上, 發現自己的母親走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這才發現自己裹在身上的被子上面,竟然滿是黑灰。
蔣震昨天晚上點了火堆之後, 今天早上雖然簡單打掃了一下,但並沒有將地上的灰全都掃乾淨,他剛才受了點驚嚇, 還不小心把被子拖到了地上。
被子拖在地上,少不得就會沾上很多灰, 這會兒被角都黑了……
重新裹着被子把衣服拿回來, 趙金哥穿好衣服之後, 就開始拆被套,準備拿去洗。
而這個時候,趙劉氏發現,昨晚上蔣震似乎不止折騰掉了幾個瓦罐……
廚房裏的雞蛋油還有鹹肉都少了,剩飯也少了,那一袋子花錢買回來的木炭更是不見了。
她昨晚上確實聞到了從兒子房裏隱隱傳來的香味,這兩人這是大晚上還做飯去了?
真是太能折騰了!
趙劉氏閒不下來,主動去淘好了米,做飯卻是廚娘李氏做的,燒火則是蔣小妹燒的,還有若兒幫着洗菜。
趙劉氏閒下來了,便去了外面,結果就看到自己的兒子正在洗被套。
「金哥兒,這被套我之前剛給你洗過,你怎麼又拿來洗了?」趙劉氏皺着眉頭問道。
「沾了點灰。」趙金哥道。
趙劉氏看了一眼,就發現這會兒洗出來的水都是黑的,這被子估計確實是沾上灰了:「今天蔣震早上出來洗被單,也是因為沾上灰了吧?你們是不是把銅腳爐打翻在床上了啊?以後要小心一點知不知道。」
「嗯。」趙金哥低頭應了一聲,聽說蔣震已經把是床單洗了之後,就暗暗鬆了一口氣。
「還有,以後別讓蔣震洗床單了啊,別人看到了,肯定會以為我們苛待他這個上門女婿,所以才會讓他一個大男人去洗床單。」趙劉氏又道,搬了個小凳子打算幫趙金哥洗,發現水是冷的之後,又皺起了眉頭:「你怎麼用冷水洗?這麼大冷的天都不怕凍着麼?!」
趙金哥被趕回了屋裏,被套則是趙劉氏叫上若兒一起洗了。兩人力氣都小,一人拿着一頭,慢慢擰起來才將之擰乾,然後就把它和蔣震洗好的床單曬在了一起。
蔣震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床單和被套被曬在一起,隨風飄蕩。
何西村這邊不怎麼重視早上這頓,以前趙劉氏做早餐,永遠都是喝粥,也就是配的菜改一改而已,但如今換成了李氏下廚,吃的飯菜的花樣就多多了。
比如今天,吃的就是大米粥配青菜包子。
那青菜是李氏昨天晚上放了鹽用手揉過的,醃了一晚上,既有新鮮青菜的清香,又因為水分都醃出來揉出來了,不像新鮮青菜一樣放進包子裏蒸過之後就變得軟爛了。
趙金哥挺喜歡這包子的,配着粥一口氣吃了好些。
蔣震也喜歡這包子,同樣吃了很多,吃過之後,就把自己和趙金哥要去府城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些貨是應該要快點賣掉。」趙富貴點了點頭,完全沒有反對,趙劉氏卻是責怪起趙金哥來:「怎麼還要帶着金哥兒去?是不是他纏着要去的?這孩子,大着肚子還要往外跑,也太不像話了!」
「娘,不過是去府城,沒事的。」蔣震道,趙金哥的情況,出遠門確實不合適,但如果是去只有一天路程的府城,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趙金哥:「……」娘,之前是你讓我一定要跟着的……
趙劉氏說了趙金哥幾句,就開始跟趙金哥說要帶什麼東西了:「如今天冷,被子什麼的最好都多帶點,娘等下就找人給你們做幾床被子,還有吃的喝的,也帶一點……」
趙金哥說做就做,吃過早飯,就去喊了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