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已經對她降了,所以,母妃若不想看到兒臣血本無歸,就別逼我策反。」
眸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與決然。
容妃重重跌坐在椅上,悵然失神。
次日夜裏,狂風大作,卷着仵作院中的白綾染了火星,燃起熊熊大火,風勢順向,不過半個時辰,便將仵作院燒了個乾乾淨淨,而沈家公子的屍首,只剩了一抔黃土。
沈右相聞言,大慟,長跪星月殿外,高呼國師不仁。
連跪了兩日,右相老人家連國師大人的面都沒有見到,第三日,便被欽南王府的常山世子扔出了星月殿百米之外。
沈右相連病了兩日,燒剛退,便聯合一干老臣等,日日於永延殿請命,狀告國師蕭景姒為政不仁,專權獨斷。
自始至終,國師大人不費一點口舌,該吃吃,該喝喝。
只是,朝中發生了兩件大事,其一,周王殿下與眾位老臣同仇敵愾,稱佞臣當道,國之大禍。
其二,晉王殿下與國師大人近日來,聯繫甚是密切,甚至有傳聞道,國師大人同晉王殿下幾次秉燭夜談到天亮。
朝中一眾中立派不禁揣測了,這周王得老派大臣支持,與國師大人對立,而這晉王殿下顯然是親國師派,獨得國師信賴,這奪嫡的火苗燒得越發旺盛,該如何站隊便難了,這一錯,便是粉身碎骨啊。
是以,眾大臣靜觀其變。
自然,周王鳳殷荀最是坐不住了,周王府上方的天,都是緊繃的,一抹烏雲蓋住了半扇夜月。
「殿下。」
「殿下。」
急匆匆登門之人是禮部的一個三品官員,喚周山,是大司馬鍾大人提拔的門生,這鐘家的二小姐鍾清秋入周王府之後,便投誠了鳳殷荀。
鳳殷荀立馬從主屋中出來:「快說,查得如何了?」
「不出王爺所知,確有此事。」周山擦了擦額頭的汗,「皇城御林軍五萬人馬,已暗中編入了晉王殿下麾下,而且連州賑災一事,國師大人也已全權交由晉王殿下處理,六部協理。」
鳳殷荀聞之,嗤笑:「六部協理?」從鼻腔中蹦出一聲輕蔑的冷哼,眉間陰鷙頓生,「哼,蕭景姒倒是看得起老五,竟將六部這塊肥肉都給了他。」
連着幾日,從兵馬,到政權,蕭景姒毫不忌憚地提攜晉王,司馬昭之心,已路人皆知。
鍾清秋端了一杯茶走來,遞給鳳殷荀,不同於他的激憤,顯得鎮靜許多,道:「蕭景姒此番所為,尚且意圖不明,殿下稍安勿躁。」
周王接了茶杯,重重一扣茶蓋,滿臉陰沉:「還有什麼好不明的,這不是擺明了嗎?蕭景姒她想扶持老五,老五便是她的帝君之選,我早便知曉,老五對蕭景姒存了男女心思,對她趨之若鶩,蕭景姒又野心勃勃,怎會捨得放權,她日後若要繼續專權,只能選擇一個對她百依百順的傀儡帝君,老五剛好合了她的意,她自然樂得將他推上帝位,父皇大限將至,她便開始未雨綢繆了,一旦父皇駕崩,她定會助老五榮登大寶。」
鍾清秋仍有所顧慮:「若蕭景姒另有籌謀——」
周王堵了她瞻前顧後的話頭:「即便她另有籌謀,她也不會助本王,就算不是老五,也還有他人,只要她蕭景姒一天掌權,本王便要對她俯首稱臣一日。」周王眼角微微一斂,冷光乍現,「不能為友,就只能為敵。」
如今,聖上將逝,沈錦衍一案之後,周王府與右相府早便擺明了態度策反國師,這箭已開弓,哪有回頭的路。
鍾清秋自知他意已決,便不作遊說,問道:「那殿下作何打算?」
鳳殷荀冷冷一揚嘴角:「先下手為強。」
是夜,辰星斑駁,杳無月色,幾縷輕風拂過奉天殿外的掌燈,暗影晃晃,投下幾許微光。
鳳玉卿端了本書,懶懶地半靠在議事廳的木椅上,裝模作樣地翻了兩頁:「如你所料。」百無聊賴,放下書,「折衝將軍調兵涼都了。」
蕭景姒這才將眼睛從案台上的奏章上移開,他進來好一會兒了,才得她一個眼神:「多少人?」
「十萬。」
蕭景姒若有所思地喃道:「十萬」淡淡一笑,「看來,周王的目標不只我一人。」
這般聲勢浩蕩,怕是
第一百二十一章:你的身子是我的(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