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廚房裏,阿竹撅着嘴,把擇好的韭菜重重扔到盆里。
正在切羊肉的林蘇寒見了,笑道:「哎,韭菜可沒得罪你啊!」
阿竹生氣道:「這個柳玉,哪裏是賠罪的,分明就是來炫耀的!要是小姐一顆心還在世子爺身上,肯定就要被她氣死了!」
&就奇怪了?」林蘇寒笑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會生氣,那你還生氣什麼?」
&呀小姐,怎麼說柳玉也是你救出來的,結果卻換來她這般對你,我就是氣不過啊!」柳玉嘩嘩的舀水洗菜。
&初救她出來不就是為了這個麼?」林蘇寒開始加調料醃製羊肉,一邊漫不經心說道,「這就是最好的結果啊,為什麼要對她抱有希望呢?來,把這個串起來!」她指揮阿竹道。
&阿竹悶悶應了,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這樣嗎?」阿竹把串好的韭菜遞到林蘇寒面前,問道。
&錯,一教就會!」林蘇寒豎起大拇指,一手油污。
&個,要怎麼吃啊?」阿竹不解,看着自己手裏竹籤串起來的韭菜。
&着吃啊。很好吃的,嗯,花椒有了,但是辣椒…那就弄個椒鹽味的吧!」唉,這裏怎麼就沒有辣椒呢,幾個月沒吃辣,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着吃?我沒弄過。小姐告訴我怎麼做吧!」
&個啊,就是要自己動手才有樂趣!來,我們一起吧。」
紅紅的炭火上,架上幾根鐵條,成片的豬肉羊肉正滋滋冒着油花,一旁還有成串待烤的雞肉、白菜、韭菜。火光下,兩個妙齡女子臉蛋被熏的紅紅,不時的動手翻看着烤肉,不時的指手畫腳說着說着就開懷大笑起來…
程明謹進到軒榭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那個女子往肉片上刷了點什麼,不一會兒夾起來呼呼吹了幾下,就塞進了嘴裏,似乎有些燙,一邊用手在嘴邊扇着,一邊不停點頭,然後很快又夾起一筷往婢女嘴裏送…
程明謹忽然就覺得自己擔了一天的心是那麼的可笑,原本一肚子勸慰的話,半句也說不出來了。
&小姐!」阿竹到底沒那麼投入,看到了程明謹。
林蘇寒轉過頭,向程明謹招手:「來來來,快來嘗嘗!」
&嫂這是在做什麼?」程明謹走近,問道。
&們在做燒烤大party!嘿,就是人少了些,還好你們來了!這下熱鬧了。」這吃燒烤,就是要人多才好嘛。
程明謹的婢女紫蘇瞅了一眼,縮回了頭,「這個,能吃嗎?」
林蘇寒瞪眼,「怎麼,懷疑我的手藝啊?」
程明謹目光幽幽的看着她,說道:「我原以為…沒想到嫂嫂根本就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林蘇寒點頭,「放在心上又有什麼用?笑着面對總比哭着面對好吧?」
說着夾了菜肉,裝小碟子裏遞給程明謹,指了指頭頂,笑道:「這世上,唯有美食與美景不可辜負也!」
程明謹順着林蘇寒手指的方向,抬頭看了看璀璨的星空,笑着接過了碟子。
※※※
延州並不遠,來回不到兩日。
許懿一回到府邸,就一心一意的着手釀酒事宜去了。程明宇乾脆給他安排好府中護衛的排班、部署,以及留下那幾個同行的釀酒師傅,才準備回慶州。
這一耽擱,回到慶州時已是年三十了。
新年祭祖的儀式很繁瑣也很重要,其中,自然少不了那個女人的身影。
他兩次出手,都沒得到那女人的有力反擊,但是程明宇不相信,那女人就會這樣認輸了,她一定是在蘊釀着什麼陰謀,逮到機會時就會狠狠的咬他一口。
所以他眼角的餘光,一直就沒離開她的一舉一動。
真是笨死了!
這樣的場合里,她一雙眼睛骨碌碌的,對什麼都很好奇似的東張西望。年節的服飾都很莊重,她好像很不習慣,好幾次都差點絆倒了。更可笑的是,磕頭的時候,居然讓蒲團勾住了步搖!
真是難得的看到那女人又窘又迫的紅了臉!
或許是丟了臉的緣故,晚宴的時候,程序明宇找了好幾圈,也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
母親一向不喜歡她,當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