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許久,林蘇寒才在阿竹陪伴下姍姍回來。
程明宇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換了個大馬金刀的坐姿,看向林蘇寒。
那個女人歪歪的繫着一件紅色斗蓬,裏面穿着的藕色衣裙皺皺巴巴的,看起來一身疲累,無精打彩的樣子,低着頭,一聲不吭的就從他身邊走過去。
阿竹忙歉意的向程明宇施禮道:「世子爺,少夫人她實在是…」
程明宇抬手阻止了阿竹的話,說道:「林蘇娘,我們談談吧!」
林蘇寒停住腳,木木的道:>
&名下鋪子、作坊還有田莊的收益我已經收上來了,只是你現在已經是候府的少夫人了,這些商賈之事,不宜再親自過問,我就安排人接手了。」程明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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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宇話音才落,林蘇寒馬上就答道。
&知道錢很…你剛剛說什麼?」程明宇下意識的爭辯,耳邊捕捉到的好字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林蘇寒再次答道。
程明宇一時間征住了,這女人,不是個財迷嗎?他截了她的銀錢,她怎麼會答應的如此痛快,讓他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是因為有了少夫人這個位置,所以這些錢就不用放在眼裏了嗎?不過等着,他還有大招。
&對了,今天晚上我就歇在這裏,由…」程明宇記不得柳玉的名字,指了指床道:「她伺候我就好,你另尋個住處歇息吧!」
阿竹臉色頓時變了,噗通一聲跪下:「世子爺,萬萬不可!這可是您和少夫人的婚床啊,怎麼能隨意讓出!世子爺要是覺得柳玉住的地方不好,可讓少夫人再好好安排就是!請世子爺三思…」
柳玉也翻身從床上下來跪下,哭道:「世子爺,您就收回成命吧!妾身的命都是少夫人救的,實在是不能住在這裏啊!」
林蘇寒眉眼未動,神情無波,說道:「那我就住軒榭吧。」說着轉身就去收拾東西。
程明宇故意作出的據傲刻薄,一瞬間就僵在了臉上。
阿竹忽然就明白了林蘇寒的意思,不再哭求慢慢站起身,也收拾起東西來。
只有柳玉一直在哭:「少夫人,是奴婢的錯,您不要走啊!世子爺,請收回成命吧…」
林蘇寒愕然的看着林蘇寒簡單的收拾好幾件衣物,隨意往肩上一搭,領着阿竹就要出門,他終於忍不住喊道:>
&子爺還有什麼吩咐,請一性說完吧!」林蘇寒轉身說道。
一晚上了,這女人終於步正眼瞧他了,只是她的臉上,再不復之前的張牙舞爪或是裝腔作勢,餘下的,只有淡漠疏離,此刻看他,似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路人,程明宇的心中,騰的就升起一股怒氣來:「既然你喜歡住,就永遠住在軒榭吧!」
林蘇寒沒有絲毫猶豫再次轉身,走了兩步卻突然停下來。
程明宇見狀,握緊的拳頭鬆了開來——怎麼就可能真的走嘛,這女人陰謀詭計多得很!
&子爺,你曾當着全城百姓的面說,你我之間的事,一切以我的意見為主,可還當真?」林蘇寒問道。
&是自然!」程明宇又是滿臉據傲刻薄,這女人,要開始討價還價了吧?
&就好。」林蘇寒點點頭,再次邁步。
程明宇再次噎了下,這女人,總是這樣輕飄飄就卸了他的力,卡在那裏難受極了。不過她既然開了口,那肯定就會有後招,且看她如何保住她少夫人之位吧。
這個念頭一出,程明宇再次愣了下,他這到底是要她走還是要她留?
柳玉這時走上前來,從後伸了雪白的雙臂,環腰要給程明宇解衣袍,一邊怯生生的道:「世子爺放心,妾身明日定會勸少夫人回來的。已經很晚了,世子爺歇息了吧!」
程明宇只給了柳玉一個字:>
※※※
林蘇寒和阿竹深一腳淺一腳,總算來到了軒榭。
軒榭里並無人長住,顯得空蕩蕩的。只有程明宇偶爾會歇息的屋子裏才些被褥水盆等生活用品。
風從湖面刮過來,吹得阿竹生生打了個寒戰。她忙推開門,點燃了蠟燭。「少夫人,今兒太晚了,我們將就一下早些歇息,明日再好好拾綴一番。」
火光亮起,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