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喬司這麼說,林汐立刻就緊張了起來:「是什麼?」
「我去醫院找了事故的倖存者,其中幾個有幸只是輕傷。我向他們問了當時的狀況,確實如同老闆娘說的那樣,是先發生的車禍,然後是泥石流。」
「哦?」
「我找到了當時在路邊賣水果的一個小販。他說當時在那個岔道那裏,有幾輛貨車停了很久,但是後來直接就衝着掛着軍區牌照的幾輛車給撞了上去,小販說他當時就被貨車的尾部給掃了一下然後從坡上給滾了下去,所以上邊泥石流下來的時候才沒有將他給砸死。」
「這個小販還有沒有說別的?」
「沒了。」喬司嘆息,「老闆娘,如你所說,這件事情不是天災,是。」
「那那些開貨車的人怎麼樣?」
「死了,都被砸得面目全非了。當時他們接到的任務肯定就是將秦逸揚他們的車給撞了完事,本來就是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任務,死了就死了,死不了就有一大筆錢後半輩子不用愁,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泥石流來了是不?」
「這意思是僅僅找到的一點點線索,現在又斷了?」
「所以我正在想還能從哪裏下手。」
「不管怎麼樣先將那個賣水果的小販給保護好,說不定以後會用到他。」
「嗯,曉得。」喬司立刻答應。
喬司的處理方式還是不錯的,林汐就知道將那個人給派到西南去,是靠得住的。
林汐看着顧經年洗澡出來,掛斷了喬司的電話,然後將喬司說的消息和他轉述了一遍。
顧經年垂眸一想:「這麼看來還真的是毫無頭緒。」
「我覺得自己最近腦子越來越不夠用了。」林汐努了努嘴,「一孕傻三年,這還沒懷孕呢,就感覺自己傻了。」
「別人在暗處,咱們在明處,要是想的話卻是是不怎麼好想的。」顧經年撫了撫他的發,「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先暫時將手邊的事情給處理好,到時候會有辦法的。」
林汐翻了個身,抱住他的腰。
「真是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可以平平安安的,起碼不要被我們牽連。」
「他們都會保護好自己。」顧經年的聲音很輕柔,「一切都會很快過去。」
「顧哥哥,你後悔進那個組織嗎?」林汐仰頭看着他,第一次問這樣的問題。
顧經年搖頭:「不後悔。雖然那個組織很殘酷,但是不得不說,要是沒有它,我不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很可能就是一個庸庸碌碌的平常人,再好的千里馬,也是要被伯樂發現的。」
「你覺得那個組織是伯樂?」
「撇去那個組織自身如何,單單對我個人來說,是的。」顧經年低頭,額頭和她的額頭抵在一起,「你想,如果我現在只是一個平平凡凡普普通能通的人的話,你會喜歡我嗎?」
「會。」林汐很堅定。
顧經年笑:「因為這張臉?」
「因為你是你。」
她的顧先生,變成什麼樣子都是她的顧先生。
她其實不需要他有多能幹,有多富有,她甚至想她的顧先生要是沒有那麼多的身份,也就不會活得那麼累,也就不會有如今這般的諸多事情,勞心傷神。
其實她很心疼。她的顧先生連三十歲都沒有,但是卻經歷過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會經歷的事情。
所以他好厲害。
顧經年從她看自己的眼神,就能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心疼我?」
「對啊,我不心疼你心疼誰?」
「那你就安撫我一下好了。」
「如何安撫?」
「身體力行。」
「……」果然正經的話,是說不出十句的。
——
凱利上市的那天,林汐很早很早就醒來,坐在鏡子面前各種梳妝打扮。
「我這麼穿行嗎?」林汐轉頭問着顧經年。
顧經年掃了一眼:「其實我覺得還是剛才那件黑色的更適合一點。」
「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林汐火速將衣服換了回來。
顧經年不緊不慢地打着領帶,從鏡子裏看林汐塗塗抹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