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雯的狀況已經穩定了下來,於是徐楚彥下班之後回了家。
他也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難道自己不應該在醫院裏邊陪着蘇雯嗎?回到那裏去幹什麼?還要見到那個女人的那張臉!
泄憤般地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盤,徐楚彥覺得自己真的是……莫名其妙地夠!
豪華的別墅內依舊燈火通明,就像是往常,無論他多晚回來,總有這麼明亮的燈光在等着他。
徐楚彥輸入密碼走了進去。明明還是那個熟悉的房子,可是他卻覺得哪裏……好像不太一樣了……
到底是哪裏不一樣呢?徐楚彥換了鞋,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沙發,眉頭緊皺。
徑直走到茶几旁邊,習慣性地拿起上邊的水杯,卻發現裏邊空空如也。
徐楚彥的眉頭皺的愈發得緊了。以往不管自己多晚回來,這裏總會放着一杯溫度適宜的水,讓他端起來就可以一飲而盡。怎麼如今沒有了呢?
哦,不光是水,一併沒有了的,還有沙發上那個不管什麼時候都永遠等待着自己的女人。
他總算知道了為什麼自己一進來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自己以往回來,最先聞到的,總是飯廳里傳來的美味的菜香和那個柔情似水的女人。
而今天……什麼都沒有,沒有那個女人,沒有水,沒有飯,甚至連空氣都沒有了溫度。
正是因為缺失了這些,這幢別墅變成了一個空蕩蕩的空殼,沒有了靈魂沒有了生氣,沒有了那種家的溫馨。
這個意識讓徐楚彥忽然變的暴怒無比,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大步就上了二樓。
彼時安欣已經洗漱完畢,靠在床上看着一本書,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有些錯愕地轉過了頭。
她眼中毫不掩飾的驚訝被徐楚彥盡收眼底,讓他的心情愈發的鬱悶了。
「你怎麼回來了?」安欣放下了手中的書,臉上的神情帶着幾分戒備。
「這不是我家嗎?我怎麼還不能回來了?」徐楚彥扯了扯唇角,開口譏諷。
安欣本來想着他今天應當無論如何都是要在醫院裏陪蘇雯的,這麼忽然回來還真是將她打了個措手不及。
徐楚彥剛才又做了兩台手術,所以臉上有些顯而易見的疲憊。被安欣看在眼裏,不由自主地有些心疼了。
「餓了嗎?我去給你做點兒飯。」安欣急急忙忙下床,繞過徐楚彥就要朝着外邊走。
她走過的時候,身上帶着一種沐浴液的芬芳,怡人卻不甜膩,好聞極了。
徐楚彥猛地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帶着紅血絲的眼睛微微眯起,帶着讓安欣看不懂的心驚膽顫。
以往徐楚彥露出這樣的神情的時候,絕對是要對她發脾氣的,這種深入骨髓的懼怕讓安欣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你怕我?」徐楚彥竟然挑眉笑了起來。
不笑還好,他一笑,這種詭異的感覺讓安欣整個人都不好了。
徐楚彥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我在手中那纖細的手腕在劇烈地顫抖,能清楚地看到她眼底掩飾不住的惶恐。忽然,他覺得荒謬極了,他的妻子,嗯?竟然如此怕他?
安欣劇烈掙扎着,像是瘋了一般,好半天終於甩開了徐楚彥的手,瞪大眼睛連連後退,仿佛他是什麼噁心的東西一般,讓人避猶不及。
她的反應讓徐楚彥的理智幾乎就要燃燒殆盡,呵,她不是一隻想貼着自己麼?如今這麼一副欲擒故縱的樣子是在給誰看?
徐楚彥一把扣住了安欣的脖子,將她抵在了牆上,邪笑着道:「今天下午你將蘇雯害成了什麼樣子?你居然還能在家裏心安理得地休息?」
要是以往,安欣絕對要揪着徐楚彥的手為自己不停地辯解,但是如今,她什麼解釋的話都不想再說。
她拿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靜的目光看着徐楚彥,素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祈求的神色:「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她冤枉我,被打也是咎由自取!」
「賤人!」徐楚彥爆喝了一聲,扣着安欣的手愈發地用力了,安欣閉着眼睛,兩頰漲得通紅,呼吸不暢。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但是卻沒有服軟。
這是尊嚴問題。她沒做過就是沒有做過,即使徐楚彥掐死她,她依舊沒有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