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副官神情凝重,聲音壓低了,「大帥,火勢已經快要撲滅了,很快就可以找到夫人。。」
尉遲寒轉身,雙目瞪大盯着鄭副官。
下一刻,尉遲寒一個拳頭朝着鄭副官灌了過去。
「蠢驢!火勢撲滅了,找到還來得及嗎?」尉遲寒暴怒地吼道。
尉遲寒跳下了敞篷軍車,從一位士兵手中扯過一條濕漉漉的衣服披在身上,衝進了快要熄滅的火中。。。
。。。。。。
不遠處,一輛馬車靜悄悄地從月老廟偏門離開了。
馬車上。
明月兒換上了一身農婦的打扮,墨色長髮用碎花方布包裹住,雙目看着坐在對面的何長白。
「何哥哥,那一具死屍真的可以瞞過尉遲寒嗎?「明月兒擔心道。
何長白因為槍傷還未痊癒,臉色幾分蒼白,伸手撫摸女人的臉蛋,溫柔地笑了。
「不管瞞得過還是瞞不過,你都可以離開濱州城,暫避一陣子,你若遲遲不出現,尉遲寒總會放手。」
明月兒聽了,雖然心裏不安,卻只能這麼打算。
「可是。。可是我好擔心我家裏人,特別是我爸爸。」明月兒憂心地開口。
「若是被尉遲寒發現我詐死逃婚,她會不會弄死我父親?」明月兒雙手緊緊地抓住了何長白的袖子。
何長白神情凝重,「這你不用擔心,怎麼說他都會看着我何軍長的面子,不敢對明家怎麼樣。」
明月兒這才反應過來,「對了!何哥哥,為什麼你上次在尉遲寒面前脫衣,身上沒有槍傷,你明明中了子彈。」
何長白勾唇深笑,寵溺地摸了摸明月兒的腦袋,「這事以後我再告訴你,當務之急,還是把你送出濱州城,先安頓好你。」
馬車朝着濱州城門跑去。
濱州城內兩次爆炸,已經弄得老百姓人心惶惶。
。。。。
月老廟,火勢已經撲滅了,斷壁殘垣,一片狼藉。
一處空地上,一字排開一具具燒焦的屍體。
尉遲寒單膝跪在一具屍體前,雙目久久凝滯,手掌顫抖地伸出。。。
那一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唯一能夠辨認的就是身上燒壞的鳳冠霞帔,那是新娘子穿得喜服。
「月兒。。」尉遲寒顫抖的手掌觸及女人的身體,不忍心去摸那一張臉蛋。
下一刻,男人手掌扶住了額頭,閉上了雙目,近乎崩潰的心情。
「月兒。。怎麼會這樣,你不該就這麼。。。」尉遲寒酸澀的話語,哽塞在喉嚨中,想要說出,卻是被淚水哽住,說不出口。
他的眼眶紅潤了,大男人固有的自尊心令他忍住了淚水。
「月兒。。對不起。。我尉遲寒對不起你。。」尉遲寒雙掌抱住了腦袋,聲音壓抑沉悶。
身後,鄭副官安靜地站着,一隊隊士兵見着大督軍跪在自家夫人的屍體前,兩人都沉默了。
下一刻。
尉遲寒雙臂緩緩地抱起了地上的女人,聲音壓抑,夾着一絲絲悲慟和心酸。
「月兒。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尉遲寒害了你。。」
男人一聲聲地自責,陷入無窮無盡的悲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