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翡翠站的遠些,也沒注意到樹下有人,這時趕緊要過來姑娘身邊,看見洛雲瑤伸手阻止,才停下了步子。
「打擾大師了,小女只顧賞月,竟然沒有看到大師,失禮了!」洛雲瑤朝那和尚施一個禮。
那和尚沒有起身,只單掌作禮,向洛雲瑤道:「阿彌陀佛,小施主心裏可是有什麼煩惱?既然來到了佛祖跟前,還望小施主能夠解憂!」
「解憂?芸芸眾生煩惱萬千,佛祖又怎麼能幫到所有世人,大師也不過是凡塵中人呢!」洛雲瑤嘆一口氣,自己的煩惱說出來,可能都不會有人相信,更可悲的是,自己又不能坦白說出來,這其中的煩惱糾結,又有誰能體會呢?
「是和尚魯莽了,小施主說的是!『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這本就是塵世中人不能擺脫的,又有哪個能看的清楚,不過施主小小年紀,這麼多的煩惱也該放下一二!」那和尚說到這裏看向遠處,「煩惱太多,反倒失了人生本義,小施主也應聽過杞人憂天,該行樂時,就把煩惱暫時拋開才是。」
洛雲瑤聽了不由也笑起來,是啊,自己這一向的行事看起來就是在杞人憂天,種種算計,種種擔憂,除了自己煩惱,根本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小施主且看這山坡上的花草,自顧自盛開,難道會有一朵花擔心會有風雨就不開放了嗎?」
「大師說的對,是小女子鑽了牛角,多謝大師指點,小女子受教了!」洛雲瑤真心誠意的施禮道謝。
「我佛慈悲!」那和尚合掌念一聲佛號。
「敢問大師,剛才那琴聲可是寺里的大師所奏?」洛雲瑤好奇的問道,實在是剛才的琴聲奏的太好,也可能是正好對了自己的情緒,只覺得那琴音仿佛觸到了自己的心底。
「不,那是借住在這裏的一位書生所奏,那書生是來京城趕考,因為少了盤纏所以借住在寺里,那書生每日裏讀書,晚上有時讀書累了就彈琴自娛,這清心普善咒是他經常彈奏的。」
「哦,是這樣啊,請問大師怎樣稱呼?」洛雲瑤現在才想起來,一直沒有問這和尚的法號。
「貧僧了空!」和尚又合十說道。
「了空大師?失敬失敬!」雖然洛雲瑤來華嚴寺不多,但是了空大師的名頭也是聽過的,據說這了空大師精通佛理,雖然身有殘疾,卻是慈悲世人,是一位得道的高僧,自己雖然也來了幾次,卻沒有機會見到,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
「了空不過一個和尚,和尚也不過是芸芸一個眾生,談不上敬與不敬!」了空和尚又合掌施禮。
「是小女子唐突了,不打擾大師了,小女子告退!」洛雲瑤施禮帶着珍珠和翡翠離開,走了一段路回頭去看,了空大師仍在那松樹下面打坐。
「這個和尚架子真是大,一直坐在那裏動也不動!」珍珠小聲的對洛雲瑤說道。
「別亂說,了空大師身有殘疾,不能走動的!」洛雲瑤趕緊制止珍珠,珍珠吐一下舌頭,趕緊回頭去看,幸虧已經走了一段路,想來大師也聽不到自己的話,這才放下心來。
洛雲瑤越走心底越是輕鬆,是啊,就像大師所說的一樣,難道為了怕風雨,花兒就不開花了嗎?自己之前真是鑽進了牛角尖里,難道真的因噎廢食?重生的生命如此的可貴,難道就真的一直浪費在防範周氏和王氏身上?
想想自己之前的想法,洛雲瑤不由的笑起來,重生的一次,是全新的一次,自己現在已經有了母親這個強大的同盟,悲劇一定可以避免,人生一定會改變。
洛雲瑤越想越是輕鬆,好像一下子除去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一副重擔,輕飄飄的直要飛起,現在再看這山這樹這天空,好像都變了一個樣子,特別的可親可愛。
「珍珠,你記得明天拿十兩銀子交給寺里的和尚,讓他們交給剛才彈琴的那個書生,希望他能魚躍龍門,金榜題名,算了,既然要幫忙,就索性大方些,拿二十兩吧。」
「好的!」珍珠一邊答應一邊看看洛雲瑤,「不過姑娘為什麼這麼高興?好像,好像……」
「好像什麼?」洛雲瑤調皮的反問。
「好像解決了一個什麼大煩惱一樣,這一段日子,姑娘如果不是在夫人跟前,都不怎麼愛笑了!」
「就是呢,現在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