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穿着同款制式短衫的男子,手裏拿着繩索朝最後的一間馬廄緩慢靠近,一個官員模樣的中年男子跟在兩人身後,神情幾分戒備地正在低聲說着什麼,似乎是在指揮兩人如何行動。
方才凌飛介紹過,看前面那兩人的裝扮應該是渭國送馬來的馬仆,負責赤血馬的餵養和護理。
兩個馬仆一霎不霎地盯着馬廄方向,一步一頓地移動着步子小心靠近,剛靠近十號馬廄的柵欄門,手還沒搭上去,旁邊九號馬廄的那匹純黑色馬就猛地揚首抬起前蹄,只聽「聿聿」兩聲長嘶,九號馬的兩隻前蹄幾乎是擦着柵欄落下!
兩個拿着繩索方才靠近馬廄的馬仆嚇得連退了幾步!
見兩人退開,九號馬又揚起脖子長嘶一聲,帶着濃濃的怒氣和警告,隔着柵欄靠近了十號柵欄的那匹純白的赤血馬,就連不通馬性的沈霓裳也看出了它那姿態中對十號白馬,那顯而易見的庇護之意!
沈霓裳生了好奇,回頭看了一眼,馬廄中的其他人,穆清凌飛張少寒三人連着孔祥小扇子還有凌飛的幾個侍衛,也都圍了上來。
&問這是做什麼?」沈霓裳問那中年官員。
那兩個馬仆顯然是聽他調派。
中年官員被這兩匹馬弄得心情不佳,見沈霓裳面生,穿着妝扮也普通,只當成來看熱鬧的普通平民女子,本不欲多搭理,但轉頭看見走到沈霓裳身側站定的凌飛一行人,臉色頓時熱情起來。
&職見過凌少爺。」
快步走過來,神情瞬間討好客氣。
他在御馬司任職多年,對於王都各家子弟都混了個臉熟,對凌飛更是印象深刻。
幾年前,渭國上一批送赤血馬過來時,凌飛所競拍下的那一匹赤血馬正是歷年來競拍價格最高的一匹,共計四萬八千三百兩,不記得誰他也不會不記得恩侯府的這位財大氣粗的凌少爺!
凌飛淡然頷首:「這幾位是我的朋友。」
中年官員聞弦歌而知雅意,立時對沈霓裳露出親切笑意解釋道:「這十號馬生了病,已經數日不是不飲不睡,我們正打算將它移走。」
沈霓裳這才發現,同九號隔着馬廄柵欄挨着一起的十號馬狀態有些不對。方才九號馬那般響動,它好似也只沒精打采抬頭看了一眼就垂下了腦袋,只站在靠近九號馬的位置,懶懶地似乎連動彈也懶得動彈一下。
比起馬廄里其他的赤血馬,十號馬非但精神不濟,就連身上的皮毛也失了光澤,明顯一副精神不濟的病容模樣。
不僅是這匹十號馬,它身邊隔着一道柵欄對它一副維護模樣的九號馬也有些皮毛黯淡,不似其他馬那樣精神,此際,九號黑馬眼神警惕地盯着那兩個拿着繩索的馬仆,前蹄不住在地上刮蹭,顯得十分焦躁。
&九號也病了麼?」沈霓裳還沒出聲,穆清靠近馬廄看了下,回首問道。
&號本是沒病。」中年官員嘆口氣,「這十匹赤血馬中,這九號十號乃是一胎所出的兄妹。十號是後出娘胎的雌駒,九號是先出娘胎的雄駒。這十號馬不知得了什麼毛病,這都七八日裏,開始還能喝些水,如今卻是連水都不喝了。這九號馬一開始還能吃喝,可這兩日見這十號馬似是不成了,也跟着不肯吃喝睡。這樣下去如何能行,我們就想着乾脆先把這十號馬挪開,至少還能保住一個。可是沒想到這九號馬,你們看看——」
情況已經明了,中年男子沒有說下去,只攤手苦笑。
周遭的人聽得也相互低語驚異,面露嘆息之意。既驚異於這赤血馬果然非同一般的通人性,又嘆息於那被放棄的十號白馬。
&過獸醫了?」凌飛問。
&麼沒請?」中年官員無奈道,「這可都是祖宗!他們渭國本就帶了隨行的馬醫,這幾日咱們王都有名懂行的也都來看過了。若是還能想到法子,卑職也不會做着保一個是一個的打算了。」
前幾日若非那九號馬一直守着,那十號馬恐怕連水都不會勉強着喝那幾口。
周遭的人群再度唏噓。
還真是通人性之極,沈霓裳也不由生了更多的好奇。
她想了想,朝馬廄柵欄門方向走去。
&姐小心!這赤血馬脾性可不是一點半點,氣力也大,小心傷着。」中年官員在後頭伸着脖
第一百八十章一奶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