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回答,也讓她放了心。
他既然這樣說了,沒說別的話,那應該沒對穆清動其他的手段。
想了許多其實也不過一瞬間,身體完全自如後,她就走了出去,外間熟悉的庭院格局讓她心裏有了底。在屋中的時候,她就有懷疑,後來他不肯回答她這是何處,最後又大喇喇走了,她更添了三分肯定。
如今走出來一看,果不出意料,她還在凌飛的別院中。
別院足夠大,許多院子都是空的。
凌飛昨晚也在恩侯府,他應該已經過來踩過點,才如此熟門熟路。
走出院子,望着不遠處熟悉的景致,她不禁失笑,他竟然將她擄到了流觴院隔壁的院子。只有兩牆之隔,這人也真夠大膽的。
不過他應該是算好的,她相信她現在回去,穆清他們五個人應該都還沒醒。
沈霓裳快步回了流觴院,前門是在裏面鎖上的,她愣了下,繞到後面,果然,後門虛掩一條縫。
到了廊下,二丫還斜靠在廊柱上,一副熟睡模樣。
沈霓裳將她抱回了屋子,安置在床上,再看了看其他三個丫鬟,在床上都睡得香甜得緊,她推門走路,她們都毫無知覺。
替四個丫鬟檢查完,她才回到東次間。
看了下時辰,此刻寅時中過一刻,也就是差不多凌晨四點十五分的模樣,她被那人帶走應該是子時中過一兩刻鐘,等於她離開了兩個時辰左右。
按那人的說法,玉春二丫她們三個心法二層的,藥效差不多是三個時辰,穆清剛剛突破心法四層,那應該快過藥效了。
還好那人算計得准,穆清和凌飛今日是要入宮的,若是那人弄得動靜大了,她恐怕想瞞也沒法瞞下。
穆清還是維持那個姿勢,趴在書案上半分未動,經過一夜後,臉上的指印也幾乎看不出來了。
若不是兩盞紗燈里的蠟燭因為沒有及時更換而熄滅,她幾乎生出一種自己被擄走的這段經歷是自己幻想出來的錯覺。
可是掌心的傷口,傷口上的藥膏,還有身上的蠟丸,包括眼前的穆清,都在提醒着她,這一夜這詭異之極的這段經歷。
沈霓裳一面替穆清把脈,一面回想同那人相處的整個過程。
她需要把整個過程包括細節全部都記下來,一字都不能缺漏。
沈霓裳想得太過入神,探出穆清脈搏無恙後,她也忘了把手拿開,甚至連穆清何時睜開眼清醒過來,她也沒發現。
直到穆清有些低啞的喚了一聲:「霓裳?」
她轉首望去,穆清似乎還有些昏沉記憶模糊,身體也有些酸痛僵硬,尤其是被壓了一晚上的左胳膊,血液不通暢,此刻正麻麻如蟻咬一般。
穆清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先是有些迷濛,頭慢慢直起後,他看着沈霓裳眨了下眼,驀地跳起來,卻因身體保持一個姿勢過久氣血還未恢復通暢,故而根本不聽使喚,還沒躍起,整個人就搖晃着站不穩,沈霓裳趕緊扶他一把。
穆清也反應過來,第一時間用右手撐住書案,將身體穩住,滿面警惕戒備的四下環視:「霓裳小心,有人下藥!」
見穆清如臨大敵的模樣,分明自己還站不穩,還試圖將她擋在身後,沈霓裳心中暖了暖。
&事兒了。你先運功,等下我同你說。」她溫和道。
雖說慢慢活動也可以讓氣血通暢,但還是運功來得更快,效果也更好。
穆清點了下頭,卻倏地一把抓起她的右手:「你受傷了?」
他看到了沈霓裳右手掌心的傷口。
&是被人傷的,是自己不小心弄的。」沈霓裳推了他下,「快去,有話等下再說。」
穆清還不放心,沈霓裳微微笑意下表情卻是堅持,見狀,穆清也不離開,就在屋中席地而坐,開始運功。
一炷香後,他起身走到正在收拾書案的沈霓裳身邊,神情困惑:「霓裳,究竟出了什麼事兒?」
外間天色已經微微發青,顯然已經過了一整夜。
穆清就是再遲鈍,也知道昨晚定然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方才已經在腦中回憶,他記得昨晚,先是沈霓裳發現不對站起來,他也本想站起卻忽然發現自己身體竟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