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霓裳蹙眉:「她們去那兒做什麼?」
&姐你可別亂想,小翠不是去玩,她買了饅頭,是去救濟那些小叫花子的。」怕沈霓裳誤會,玉春立時解釋道,「小翠原先也做過叫花,後來運氣好才被夫人帶回府里,她如今每月的月錢一大半都買了饅頭去救濟那些小叫花子。穿不了的衣裳那些也去當鋪換了舊衣裳,給了那些小叫花子。」
沈霓裳點點頭:「那為何去紅杏街,你不是說那裏是那種地方麼?」
&會兒剛好是晌午後,那些樓子裏的姑娘都是睡到晌午才起,用了午膳就沒什麼事兒,有些心好些的就會丟些賞錢出來,還有些自個兒吃完的剩飯剩菜也會順手拿出來賞給那些叫花子。」玉春笑道,「這些姑娘里也有大方的,所以這會兒,城裏的叫花子大半都在紅杏街呢。」
還真是有門道。
不過小翠這丫頭倒是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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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府。
於光正在巡視外院新種下的花木。
這兩日,他勤勉了許多。
巡視完了,他拿着賬本去大管家處報賬,大管家指出兩處,讓他回去驗證清楚再來。
走出大管家的院子,他朝後恨恨唾了一口濃痰,甩着袖子走了幾步,一個下人走了過來,瞧見他就幾步上前:「於管事,門房讓小的給您傳個話,說是你家表兄來了。」
於光臉色驀地一黑:「我眼下有事,你去說一聲,就說我不在。」
&房方才特意囑咐了小的,說是人在門房坐着,看着挺急的。」那下人看了他一眼,「要不……您還是過去瞧瞧。」
於光臉色不好看,揮了揮手。
待那下人走了,他轉身回了大管家的院子,同大管家告假。
&要告假?」大管家臉色不愉,「你這個月不是告了三回假了麼?規矩你也清楚,府里二等管事,一月只能告假兩回。」
於光賠了好些笑臉,最後只能主動提出扣些月錢,大管家才淡淡應下。
到了大門口,果然看見邱子傲穿着一身短打,翹着二郎腿坐在門房條凳上,一見他出來,邱子傲斜斜瞥着他站起,上前兩步抱胸道:「表弟,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如今成了將軍府的大紅人,見你一回還真是不容易。」
門房在一旁覷着兩人面色。
於光心裏恨極,但面上也不敢顯露,把他拉到門外低聲道:「不是說了讓你不要來府里麼?你這是做什麼?」
&什麼?」邱子傲怪笑,但好歹知曉輕重,也不想斷了自個兒的搖錢樹,語聲也壓低,「你還問我做什麼?上月你應了給我一百兩銀子應急,我可一直等着——這都一個多月了,半個大子兒也沒見着,我倒要問問你什麼意思?你這是把我當傻子玩呢!」
門房還在偏着腦袋在門口張望,於光只好按捺下怒氣將人哄住:「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告了假,咱們出去尋個好地方喝兩杯。」
於光這般一說,邱子傲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遂心神領會的「嘿嘿」一笑:「那就多謝表弟做東了。」
兩人一路來到紅杏街,於光找了家熟悉的樓子點了一桌酒菜,相熟的姑娘過來詢問,於光將人打發了。走過身邊時,邱子傲在那姑娘臀上狠狠揉了一把,那姑娘嬌嗔飛了個媚眼,這才扭着腰走了。
人都走到門口了,邱子傲還沒收回眼饞勁兒。
走出去的姑娘將人帶上,於光咳嗽兩聲,邱子傲才轉回頭,摸摸下巴,色迷迷朝於光丟了個猥瑣眼神:「這娘們屁股夠大,弄着很來勁兒吧?待會兒也讓哥哥嘗嘗?」
於光替他斟酒:「你我兄弟,這些都是小事,來來來,先喝酒。」
連着倒了五六盞酒,到第七盞酒的時候,邱子傲擋住了他的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正信,你該不是想把哥哥灌醉吧,咱們還沒說正事呢!」
於光強笑道:「這是什麼話,我何曾有這個意思,你我兄弟多日未見,我也不是給你賠不是麼?」
&了行了,你也甭給我說那些掉書袋的話,你讀了幾日書,我是個粗人沒讀過書,咱們今天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那銀子,你給還是不給?」邱子傲夾了一著菜放進嘴裏,嚼得津津有味,斜眼看着於光。
&這手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