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府書房。
此為整個幽州的中樞所在。
如今許道顏與田甜兩人對視而立。
面對突如其來的許道顏,田甜感到措手不及,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也不明白許道顏心中所想為何。
她自然也很想回到當初那個時候,只是兩人心裏都清楚,都已經回不去那個時候了,如今她是幽州之主。
而許道顏少年英雄,天驕帝子,崛起世間,萬眾矚目,如果一開始田氏家族大力支持,兩個人就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她也有點恨當初的自己,如果自己能夠決絕一點,陪着許道顏一同崛起,也就不會有今日這般下場。
只是她的心情不想讓自己的母親難過,出身於儒家之人,最重孝道,父母之命不可違抗,她也做不出決絕之事來。
「道顏,在我最好的年齡遇到你,我覺得很開心,並不後悔,只是造化弄人,一切的一切都將我們彼此之間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田甜眼帘低垂,她回到了自己的桌案邊上,看着堆積的公文,淡淡道:「如今我將自己的心思全部都放在幽州的表形身上,邪皇封我為巾幗公,幽州皇的這階段日子,我日夜反躬,雖然我們是最初相遇,但我卻沒有石蠻的勇氣,出身於世家當中,當時的我有太多太多的不舍,現在我才終於明白當時父親的話,是何意。」
許道顏沉默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田甜,她眼眸帶着一絲悵然與無奈:「感情之事,莫不如是,有緣無份,只怪自身,這些時日,我心中已經釋然了,修煉之路漫長,在以後無盡的歲月依舊有諸多變數,就如同你與那神秘女子約定的永恆誓言,同樣也有可能會無法實現,如今的我已經不會在乎眼前這一城一池的得失了,你若能夠與誰永結同心,我祝你們生生世世不分離,若你一心修煉,道路漫長,也許在日後會有機緣讓我們重聚在一起,卻也說不定,你說呢?」
許道顏微微一笑,田甜言語從容平靜,顯然經歷過諸多大難之後,如今她身居高位,看待事物跟以前已經截然不同。
他還怕自己的事情會成為她的心結,對其日後的修煉造成障礙,如今看來是自己多慮了,許道顏頷首:「如此最好,巾幗不讓鬚眉,幽州子民能有你這樣的幽州皇,乃他們之幸。」
田甜背對許道顏,眼中含淚,嘴角噙着一絲笑意,淡淡道:「域外起源,諸天英才,大道爭雄,道顏,你得初代大造化,一步一危機,步步皆殤,以後的路誰都沒有辦法陪你走,只能夠憑你自身了。」
「我會的,你保重。」許道顏轉身離去,他的月眼陽眸望向九天,自己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保重……」田甜眼淚滑落,她明白兩者如今的路越走越遠,但也希望有一天能夠殊途同歸,也許只有在永恆神庭才能相見了。
許道顏一聲輕嘆,消失在田府,人生於世間,愛恨情仇難以避免,終究是會有一些遺憾,世事又豈能夠盡如人意。
當日與田甜初遇,如今想來,時光荏苒,草木枯榮,若是放在尋常人的歲月,已是多年光陰。
他回到石龍商會,石蠻始終在那房間裏等待。
小獸與螭吻兩叔侄好像在談心,說起一些關於狻猊之事,螭吻卻也樂意聽,積蓄多年,一些聖皇級的聖藥,不停地進入到小獸的肚子當中。
哪怕是螭吻也看得眼皮子狂跳,要知道縱然小獸在聖皇之境,但這些聖藥之力都很不尋常,它卻可以吞噬這麼多,卻不受太多影響。
在一旁的蒼衛也看得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不過他知道接下來如果跟許道顏去岐黃之地的空間裏面有諸多寶藥,心情都快要按捺不住了。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紅豆撕裂虛空而來,無聲無息,她來到螭吻的面前,淡淡道:「你隨我來吧。」
「紅豆!」許道顏很是詫異,她想找自己隨時都可以出現,可是自己想要找她,就太難了。
「你的路還遠着呢,九龍浮屠葬出世,必然會在永恆神庭掀起一場風雲變化,不過他們想要得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努力吧。」紅豆的氣息讓螭吻都感覺到心中驚顫,在這鴻蒙起源竟然有如此之強的人。
「好。」許道顏沒有多說什麼,如今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