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歡歡以後真的能有孩子了
裘蝶踉蹌着往後退了幾步,軟倒在元令璽的懷裏,臉色一片灰白。
那邊,手術室的門已經打開,護士推着推着病床出來。
剛動完手術,言歡很虛弱,瞌着眼,一動不動地躺着,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如紙,沒有半點生息。
如果不是胸口輕微地起伏,裘蝶真要以為,言歡已經
看着向來活潑的言歡失去了所有的活力,裘蝶胸口鑽心地痛楚,恨不能代替言歡受這個苦,可現在的她,除了難受,什麼事也做不了
上官知行能夠明白裘蝶的心情,一個人生才剛剛開始的小丫頭,就發生這樣的事,人生幾乎可以說是毀了一半,別說是裘蝶,就是看慣了生死的她都有點難以接受。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難過也沒用。
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言歡,替那個進手術室前還笑着喊疼的小丫頭歡養好身體,別讓情況變得更嚴重
剛經歷兩次的的身體本來就弱,現在又大失血流產,再不好好調養,落下病根真的會很麻煩。
「不說這些了,先把小丫頭送病房去休息吧,你也別太激動了,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負面情緒影響到小丫頭,想不開就麻煩了,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好的養病環境。」上官知行嘆氣,行醫這麼多年,言歡是她見過最堅韌的女孩子,都痛得不能呼吸,快暈過去了,還惦記着麻藥的事,喃喃地說她怕疼,繼而又迷迷糊糊的喃語,說她能死
如果可以,上官知行真希望這可愛的小丫頭不經歷那些事。
可沒辦法,事情已經發生了,誰也挽回不了。
她只能在接下的時候盡力,讓小丫頭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健康。
言歡被送進了加護病房。
麻藥沒退,小丫頭沉沉地睡着,沒醒,臉上依然沒有半點血色。
已經是傍晚,陽光從窗口透陽來,暖暖的光線下,言歡的臉色近乎透明。
裘蝶看着,胸口又是一陣揪緊,眼眶發紅。
眼淚還沒湧出來,就被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元令璽吻了吻她的太陽穴,聲音有些暗啞,「不是沒事了麼,別哭了。」
大出血流產,幾乎丟掉性命,以後都不能再有孩子了這個樣子,能叫沒事嗎?
每看一眼虛弱的妹妹,裘蝶的心就抽緊一分,跟有人拿着刀子在切割一樣,聲音啞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元令璽,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言歡醒來之後,要怎麼跟說她無法再生育這件事?
還有舅舅舅媽,還什麼也不知情,在家裏等他們回去慶祝
元令璽沒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手術的結果,就別告訴言歡了。」
裘蝶點頭。
經歷了那樣的事,失去孩子,如果知道自己連生育的能力都失去了,對言歡來說,將是致命的打擊,肯定會受不了情緒崩潰的。
這件事,他們一定得瞞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