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手機很快地震動,提醒有新信息。
元鎮從來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急切過。
點開後卻失望了,是垃圾信息,不是言歡發的。
她沒到信息麼?
蹙了蹙眉,元鎮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再發。
剛編好信息要發出去,耳邊傳來了一道輕柔的詢問。
「怎麼站在這裏發呆?檢查報告有問題麼?」
是湛千雅。
她在診室外等了半響,元鎮都沒回來,想說過來看看是怎麼了,結果看到他站在走廊上,一臉急切地拿着手機發信息。
「是不是有公事?」湛千雅往前探了探身體。
剛一靠近,元鎮就迅速地將手機收回了口袋,「沒有,一個垃圾短訊,還有幾個檢查沒做?」
「兩個。」
「走吧。」說着攬過了湛千雅的腰。
「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雖然還不了解元鎮這人,但關於他的新聞湛千雅卻聽過不少,他一向八面玲瓏,對誰都非常周道,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恍惚,今天一直在走神,這讓湛千雅不由有些奇怪。
「沒有。」元鎮心不在蔫地應着,腦子裏反覆地迴蕩着一個問題:言歡知道麼,她不能再有孩子這件事?
……
「下賤!無恥!做出這種事,居然還有臉邀請別人參加婚禮!他想幹什麼?怕別人不死心,巴着不放,所以來個最後的致使一擊?他以為他是誰啊?全世界就他一個男人,所有女人都巴不得撲上去嗎?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人渣!這麼爛,這樣玩~弄女人!絕對會有好下場的!祝他斷子絕孫,老婆生的每個兒子都是別的!」裘蝶怒不可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生氣過,更沒有見過比元鎮更無恥下作的男人!
她真是恨自己剛才的克制,應該不顧一切,一巴掌狠狠甩過去才是!
那種人渣,不打白不打!
「姐,彆氣啦,你跟一個人渣置什麼氣?氣壞身體不划算啦。」相較於裘蝶的憤怒,言歡則顯得平靜多了,一邊安撫裘蝶,一邊把通訊錄備份下來,似乎並不為這件事所影響。
裘蝶看得直皺眉,妹妹的反應實在是太過平靜了,平靜得讓她覺得詭異,心底發毛,又開始有不祥的預感——
言歡向來有仇必報,而還是當場要報的那種人,不可能元鎮做了這樣的事,她還反過來祝福。
看着一臉淡然的妹妹,裘蝶發現,自己突然不了解她了。
定定地看了妹妹好一會兒,裘蝶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歡歡。」
「嗯?」言歡頭也沒抬,專心致志地搗鼓着手機,非常地忙,連路都沒看,全靠裘蝶挽着走。
「你……不恨他嗎?」
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言歡抬頭,朝裘蝶看過來,半晌,才虛無地扯了下唇,露出真實的情緒,笑得一些飄渺,「恨啊,怎麼不恨?」
「那為什麼……」裘蝶不懂,既然恨,為什麼要放過那個人渣,為什麼不狠狠地甩那個人渣一巴掌,把他幹的那些醜事公於眾,最好是當着元鎮未婚妻的面,把他腳踏兩條船的事說出來,揭穿他偽善的人皮面具,讓湛千雅看看,她要嫁的男人,是怎麼樣一個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