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禮也沒料到裘蝶會突然留下來,還說有話要跟元鎮說,想起湛千雅衝到警局的事——
不會想元鎮醒後,也跑去補兩刀吧,
想着,元禮忍不住頭疼了起來,「嫂子,湛千雅肚子裏有元鎮的孩子,他才會不追究,你還是別淌這渾水了,容易惹禍上身。」
裘蝶不蠢,怎麼會聽不來元禮這話的意思,「放心吧,我不會拿刀捅他,也不會衝動的,就是有幾句話要跟他說而已。」
「這……」元禮蹙眉,實在不懂裘蝶跟元鎮之間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既然裘蝶堅持,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坐下來陪着等,順便和小侄子聯絡聯絡感情。
結果他費盡了心思討好,小傢伙就是理都不理一下,抱着小餅乾專心地啃,把元禮打擊得不行,但元禮不死心,使出渾身解術,也要博得小侄子的喜愛。
可惜無論他怎麼搞怪,小傢伙就是高冷得不行,連眉都沒有抬一下,簡直跟一尊冰雕沒什麼兩樣,氣得元禮差一點沒跳腳。
裘蝶一心想着元鎮醒來之後的事,沒有心思理會元禮。
元令璽就更不想搭理為了引起小鬼注意,把自己搞得跟腦殘似的弟弟了,由着他耍寶,正好小鬼受了驚嚇,讓元禮緩解下氣氛也好。
幾個人就坐在病房外的公共座椅上等候。
大約半個小時後,元令璽的手機響了,是方嬸打來的,說人已經到醫院,讓他們回去吃點東西。
元令璽回答晚點就回去,讓方嬸先照顧幾個老的。
掛了電話,護士出來通知他們,元鎮醒了。
裘蝶把孩子交給元令璽,起身準備進病房。
胳膊被攥住。
元令璽蹙眉看着她,「真不要爺陪着?」
「不用,只是說幾句話,很就好了。」裘蝶搖頭,知道元令璽在擔心什麼,「放心吧,他現在躺在床~上不能動,傷害不了我。」
元令璽朝病房看了一眼,元鎮腹部纏着厚厚的繃帶,臉色一片慘白,從未有過的虛弱與狼狽。
這副樣子,的確沒辦法做什麼。
元令璽鬆開了手。
「我很快出來。」裘蝶說完就進去了。
沒一會兒,護士和看守的警察都被支了出來。
元令璽和元禮擔心會出意外,下意識地走向門口,裘蝶卻快一步把門給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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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元鎮一動動地躺着,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手上插着點滴管,模樣十分虛弱。
他側頭望着窗外,狹長的眸微眯,眼神沒有焦距,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
裘蝶站在床畔,冷冷地看着他,腦中想的全是妹妹生前所受的委屈與摧殘,心頭那股怒焰越來越旺,越來越旺……於累積到一個點,爆發了,嘲諷地開口,「想不到,你也有今天,這叫什麼?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的最佳寫照?」
元鎮微微一滯,回過神來,轉頭,看到裘蝶站在床畔,濃眉微微蹙了起來,聲音沙啞乾澀,「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