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入秋。
距離新年,不過百日了。
自從拍賣會的消息一出,本就熱鬧的清平鎮一夜之間喧囂起來,各種各樣的人不斷地從各個方向湧向了這裏,多的讓人忍不住恍惚懷疑——不是說凋敝了嗎?在玄清宗之外,玄清靈界竟然還有這麼多的修士在?
不過,再多的修士湧來,玄清宗都不會怕的。
古武台悄悄地宗門內消失,在清平鎮中心的原廣場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古樸的城池。城池很小,不過是佔了廣場的中心一部分場地,普通人從外面繞一圈也不過半個時辰的光景。城池開有四門,門上書有「拍賣場」三個簡簡單單的字。
沒有人懷疑,這麼點大的地方,如何能撐的起一場整個小靈界的盛事。但凡對此露出疑惑的,就會一邊被人鄙夷,一邊得到解釋:這拍賣場,乃是玄清宗的靈寶古武台所演化,不僅內部空間龐大無比,多少人都裝的下,且擁有各種玄妙神奇的作用!
「外人都以為,從這裏進去之後,才進入了古武台之內,」容泉向凌越幾人解釋道:「其實不是,而是一接近清平鎮周圍百里,便受古武台監控了,更別說是清平鎮內。」
「那還要我們輪值什麼?做樣子嗎?」龐統忍不住嘀咕。
大部分的修士都集中來到了清平鎮,玄清宗肯定要派人維持秩序。這時候,當然不能再用雜役弟子外門弟子,而是要派出元嬰真人和金丹弟子來彰顯自身了。
凌越幾人都領了巡查的任務。
不巡查的時候,也會來逛逛,畢竟這樣的熱鬧很是難得。
「有些事情,總不好讓外人摸清楚了底細。」容泉笑了一下,又道:「再說,宗門的弟子也要歷練,總不能萬事都靠着古師兄。古師兄也不耐煩管這種小事。」
所有玄清宗弟子,都尊稱古武台的器靈一聲「古師兄」。幾位真君這麼叫,掌門真人這麼叫,雜役弟子也這麼叫,無論上下。
凌越瞭然,抬頭看了看那「拍賣會」三個大字,隨容泉向內走去。仿佛穿過了無形的一層薄薄光幕,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另外一個無比廣闊的空間,如同進入的是一個繁華的大城,街道縱橫,有茶樓酒肆諸多此類,更有丹藥器坊大小商鋪應有盡有,此時已經人潮如織,一副熱鬧至極的景象。
城市的正中央,古武台顯露出一方擂台,上面正有人比武廝殺,周圍擠滿了觀眾,不斷地傳出各種吶喊,聲勢激盪,讓人忍不住跟着動容,朝着那裏走過去。
凌越幾人正在值班,是以並不掩飾自己的身份。
而當她仔細觀察他人之時,就發現許多人身上都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光,明明看得見對方,知道對方就在那裏,卻怎麼也難以辨認清楚其具體的容貌。據說,就連性別男女高矮胖瘦和衣着打扮,都是被古武台模糊了的,若人有心隱藏身份,根本不可能被認的出。
便是被有心人用一些隱蔽的手段追蹤也不怕。這裏提供絕對安全的修煉之所,或者乾脆去求助玄清宗,玄清宗也會提供長達三年期限的安全住所,而三年,足夠修士想出辦法去應付眼前的危機了。
此時古武台上已經分出了勝負,失敗者受傷下台無人過問,勝利者站在台上,享受着周遭的叫好之聲,並不下去,準備迎接下一個挑戰者。他模糊了面貌,似乎是一名青年,修為顯露在金丹圓滿,手段卻十分的厲害,已經連勝了九十多場。
「你們有誰看出這位的來歷沒有?金丹期叫得上的少年天才,沒聽說有這一位啊?明月公子,有沒有誰聽說過?」台下議論紛紛:「總不會是玄清宗的哪一位吧?」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玄清宗的。玄清宗的天驕弟子一向坦坦蕩蕩,不說很少有上台來比試的,就是有,也不會藏頭露尾。」有人回道。
「現在可不一定……」有人搖搖頭:「這位明月公子可不簡單……而且這麼多人看着,輸了可丟人的很。」
玄清宗的弟子都是驕傲之輩,就是看不慣這位明月公子連勝的囂張,想要上台又沒有必勝的把握,說不得要遮掩一番後再上來挑戰——明月公子未必有向玄清宗叫戰的意思,但連勝了這麼多場仍舊不下台,就免不了讓人生出些別樣的意思來。
就像現在,在無人上台之時,觀戰的眾人等的焦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