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一直沒有結嬰,我反而會擔心。」凌越隨口解釋了一句。
蕭攬貢獻了一張古丹方,名曰大洗髓丹。名字取的樸實,但功效想必不錯。其中用到的,就有藍金魚。這幾日,宗門之內許多人都在討論這大洗漱丹和藍金魚,說什麼蕭攬想法設法補全丹方,費了很多心力之類的讚嘆之語。
以至於龐統跑過來說的時候,都十分鬱悶,問道:「難道當初是我們做錯了?」
是啊,當時蕭攬需要藍金魚,是為了實驗丹方補全丹方造福宗門弟子造福整個靈界啊,這種大事好事,卻有人不肯提供幫助,進行阻擾,難道不是做錯了?
龐統聽着周圍的人都在說着蕭攬的好話,想着大洗髓丹對於整個靈界的重大意義,心頭既然莫名地升起了懷疑和愧疚。但他又隱隱覺得,這種懷疑和愧疚,總有一點詭異和彆扭……
「首先,龐統你要清楚,藍魅絕不是藍金魚。」凌越道:「若是藍金魚,它也到不了我們手上。就算到了我們手上,我們拿着一條藍金魚也沒用,誰提出要買,我們都會幹脆利落地賣掉……所以,藍魅若是藍金魚的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但它不是。」凌越再次強調道:「它不是,所以與蕭攬的大洗髓丹沒有任何關係。若有關係,蕭攬一定要將它當做藍金魚用進了大洗髓丹之中,絕對會導致他失敗,走了彎路,甚至到現在也難以成功。」
「說的也是。」龐統釋然了,道:「大家都看過了,你這絕不是藍金魚的。」他們不肯將這條魚賣給蕭攬,反而是幫了蕭攬的忙,不是麼?
龐統輕鬆愉快地走了,話又說回來。
蕭攬是誰?他從修道至今,在玄清宗內,在玄清宗外的整個玄清靈界,他都是同齡人中獨領風騷的第一人。直到前不久,他的師妹孟夏毫無徵兆地先他一步結嬰,而才修煉不過數年的小師弟也幾乎追了上來,都能挑戰他了!
那種處境之下,若說蕭攬沒有感受到任何壓力,誰信?就連宗門弟子們在平常與他交談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就怕觸動了他!
然後,他得到古丹方,十分重視,甚至將自己結嬰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大洗髓丹之上。沒有足夠的藍金魚,就練不成大洗髓丹。
巨大的壓力,又巨大的期望之下,若是蕭攬仍然沒有結嬰的話,那他絕對會遷怒!而因為藍金魚與他有過矛盾的凌越和龐統,就是他的遷怒對象!甚至,心生懷恨。
到那時候,蕭攬做些什麼,就難說了。
不像現在,他已經結嬰成功,能再次在師妹面前挺直腰杆,能再次高高在上地俯視小師弟……所謂從前種種,便盡數釋懷。
——一位元嬰真人,再同築基期的弟子計較曾有過的一點點不愉快,那也太丟人了。
蕭攬鞏固修為之後,去了落鳳山脈。據說遊歷一番之後,就會接手靈窟城的管理工作,成為玄清宗的長老,再也不是「弟子」身份。
凌越的生活再次恢復了波瀾不驚。
但她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不耐。因為她感覺到了進步:豁口罐子的情況在以極其微弱以至於一個月才能稍微察覺的速度在好轉;蜜桃的修養也頗為順利,她身上的那個幾乎將她分成兩片的傷痕,已經癒合了大半,已經甦醒過一次了。
這種好轉,讓她每一天都充滿了動力。
當然了,她的修為也在緩慢持續的增加。雖然她幾乎沒有花時間去刻意修煉。
一年後。
這一日,龐統來找凌越,給她帶來了一個消息。
「姐,石門秘境突然有動靜了。」龐統道:「負責監測的長老突然發現,進出通道鬆動了一些。也就是說,現在就能輕鬆地將人送進去了。」
石門秘境設定的是三年一開。
雖然玄清宗有手段在非正常的時間段內打開它,但那卻是很麻煩的。
「哦?」凌越放下了茶盞,看向龐統,目露詢問。
石門秘境的那些符號,她都還清晰的記在腦海之中。閒暇時候,也會推衍排列一番,但卻一直沒能找到發現其中秘密的契機。
「上次我們回來之後,長老們一直沒放鬆對石門秘境的監測和研究。中間也送進去幾名弟子,但據弟子們出來回報說,我們看到的那些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