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釧在大堂上忽然聽得知秋跟在欣太妃身後說侯爺不見的消息,臉上一沉,手心中冒出了絲絲汗意。
&麼就不見了?」她啞然的問。
知秋道:「這是刑玉說的,夫人先別着急...不一定對。」
陸釧眼中一黑,只害怕那人又遇着什麼不測。知秋忙道:「夫人當心身體...」陸釧點點頭,只是她經歷過一世,知道虎狼之心的厲害,可是她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這不禁讓她悲從中來。努力睜開眼看了看這一室的輝煌燈火,竟炫的她有些睜不開眼。
知秋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王襲煙捂着帕子嬌笑:「釧兒,你別急,興許是侯爺吃醉了酒,又想起他和陌兒的車旅暖情,心下懷念了,去了陌兒的院子也不一定…因此,才說要將陌兒納給侯爺……」
欣太妃嚴聲呵斥:「這裏是王府,侯爺還沒說要納側夫人,你堂堂王妃,說的什麼混賬話!」
王襲煙不笑了,跟欣太妃施禮認真道:「母親息怒,媳婦可不是隨口一說,方才媳婦看見侯爺進了陌兒的房中呢。」
陸釧失神的看向王襲煙。
欣太妃眼底閃過一絲厲色,看了看呆滯的陸釧,冷聲道:「你親眼所見?」
王襲煙點頭:「想來是沒有看錯的。」
陸釧思索了片刻,這麼說侯爺並沒有像前世那樣被人戕害,而是去了王紫陌嗯院中?
可是對這個王襲煙的話她從來不信。但眼前為之陣陣發黑的昏聵漸漸有了一絲清明,若果真是如此,他倒也性命無憂了吧?那這是好事。
可是心底卻仿佛有一隻冰手狠狠的攫住她的心臟,肆意的凌虐着,她知道這種腸斷的感覺,叫心痛。她臉色蒼白,猛然觸及王襲煙的笑容,心底隨即升起一股慍怒。
侯爺是什麼樣的男子,她再清明不過。她竟用這種手段…
陸釧哭泣道:「祖母,侯爺是在世子房中吃了酒,酒後又跑到了那麼僻遠的院子中……侯爺腿腳不便,又飲了酒無論如何也到不了王紫陌院中。」
陸釧心知此事恐怕早就被心懷不軌的人串通好了。
只是事情來得這樣急,她竟然沒有一絲防備,而廳中王襲煙的沾沾自喜,讓陸釧心中陣陣作嘔。
事情到了這一步,陸釧面上也不好直接發作,神情悲憫沉聲道:「陸釧但祖母做主。」
陸釧的話生生打斷了王襲煙的期盼。她臉上笑容斂去,仿佛被什麼東西噎住般上不去下不來,她轉目去看欣太妃,卻見欣太妃一張臉全然變成了漆黑色。
一旁的蘇瀛臉色大變,慌忙下了座椅,到欣太妃面前躬身道:「母親。襲煙不懂事……您就…>
欣太妃從兒子的面上冷冷拂過,直接對上王襲煙的眸子,沉聲道:「來人!去看看表小姐的院子裏可有侯爺的身影!」
只讓家丁去?這怎麼可以?
王襲煙背脊生出一股寒涼,生生的抬頭去看欣太妃,卻見一室燈輝下欣太妃烏黑的髮髻上紅珊瑚鑲南珠風頭釵散發出腥紅奪目之彩。那閃耀着得寒光就像無數剛開了光利刃直刺她眼帘。
王襲煙呆住,她竟是高興的太早,欣太妃若是有意阻隔,這下去能拿到人就怪了。
多年來她不曾注意,這位深居簡出的太妃娘娘竟是保養的這般好,那烏黑濃密的發在這一室繁華間發出奪目光彩。仿佛她不是一個年近六十的老婦,而是一個芳餘四十風韻猶存的貴婦人。
又見那貴婦人紅唇一開一合,冷冷的斥道:「方才你對釧兒是怎麼說的?身子不爽利?哀家看,你是爽利太久,忘了病痛的真正滋味!」
王襲煙身子瑟縮了一下,不明白今日這是怎麼了,不就是一個侯爺納個側夫人嗎?她為何大怒?
眼前這貴婦人與長安街上的貴婦卻不同,她會擺出讓人一看就渾身顫抖的眼神,哪怕只有一個側眼……眼角眉梢的凌厲逼人的寒目猶如數九隆冬的冰梭直戳的王襲煙不斷將身子躬了下去。
蘇瀛也是怕極了,往欣太妃面前叩首:「襲煙不懂事,兒子管教不周,母親息怒。」
欣太妃鳳目怒睜,沉下一口氣喝道:「她不懂事,那就換個懂事的!」
這聲爆喝猶如驚雷,滿室子孫皆如驚弓之鳥
第217章,當堂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