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林許氏和丈夫林萬中,兒子林楓去到梁府,探望自己的爹娘許太公夫婦。見大哥許良冷淡,林許氏心中不悅,暗道人一闊便變臉,自家又不是上門借錢,不想認窮親戚是怎的。聽說侄女許苗茵已嫁作人婦,大吃一驚,質問許夫人,成親大事都不告知,怕她家送不起禮麼。許太公見女兒來探,責怪不好好管教兒子,林許氏護兒,詭辯人無完人,更道當今皇上都冤枉他兒子,卻知錯能改,如今林楓官復原職,仍舊是堂堂翰林大學士。許太公不依不饒,不認外孫,林許氏悲憤,一家人離開。許大小姐和白玉嬌等人,如今加上一個扈三娘,因無力搭救梁郎,心中悲苦,唯有打馬吊忘憂。梁山已經二打北京,大理寺和刑部繼續落力偵察梁文真的犯罪證據,許良等人多方設法搭救梁文真一事沒有進展。道君皇帝心知自家堂堂天子,被梁文真玩弄於鼓掌,催促儘快落實梁文真的罪名。秦檜現身,拜訪當紅的翰林大學士林楓,請教為何朝廷不早日將梁文真通匪之罪佈告天下,殺之以儆效尤。林楓神神叨叨,道一切皆有天定。
從除夕到大年初一,東京進入新年模式,各家各戶張貼桃符年畫,張燈結綵。煙花爆竹不斷燃放,舞龍舞獅,祭神拜祖,一派喜慶景象。梁府中人卻無心過年,草草在大門上貼上對聯,除此之外,絲毫沒有過年的氣氛。家在當地的丫環女傭家丁,各個回家過年,梁府更見冷清。一日三餐,靠許夫人指揮從山東跟過來的丫環們拾掇,好似平日一般,早餐午飯晚餐,並無異樣。
過年的熱鬧一直延續到元宵佳節,元宵前兩日,皇上已經恩准,州官不但可以放火,百姓也可以點燈,允許東京全城盛裝打扮,舉辦燈會,將新年的慶賀高ll潮推到頂點。喧囂繁華過後,接下來會是添堵心煩。過得三五日,便傳來梁山裏應外合,北京城破的消息。全城百姓死傷過半,屍橫遍地,屋舍焚毀。梁山賊匪攻打守城官兵,城破後濫殺無辜,雖沒有屠城,與屠城又有甚麼區別。替天行道,更類似惡魔假借上帝的名義,在人間屠戮。
朝廷收到北京留守司梁中書的戰報,朝野震動,百姓議論紛紛,義憤填膺,指責梁山賊匪的慘無人道。朝堂之上,百官奏議,有的要求派兵追剿,有的主張安撫招降,決議難定。「陛下,太子太傅梁文真罪犯滔天,勾結梁山匪盜,應立即斬首示眾,以儆效尤,告慰枉死的將士百姓。」太學學正秦檜出班奏道。
「正是,將他關在牢中,浪費朝廷糧食,殺之可也!」御史張天覺附和道。「父皇,賞罰分明,師出有名,才是治國之道。大理寺與刑部不能證明太子太傅之罪,便不可無罪而誅,上天有好生之德。」太子趙桓出來反駁道。「陛下聖明。太祖以仁義立國,大理寺查明案由須費時日,不敢有負陛下仁義之政。」大理寺卿陳師錫奏道。
「朕身為一國之君,眼見大宋子民遭受大難,如何不痛心疾首。梁文真勾結賊匪,雖暫無實據,然其蹤跡可疑,為朕之子民報仇雪恨,殺又何妨!汝為太子,獨為其張目,意欲何為?」道君皇帝凜然道。「兒臣不敢因私廢公,所言乃出於執中公允。父皇!」太子仍勸諫道。大學士林楓見到這般局面,鎮定自若,沉默是金,心知火候已到,自己不須火上澆油。
「陛下,梁文真私通賊匪之罪,可以莫須有之名,佈告天下,斬首以慰萬民。聖人處事不拘小節,何必糾結於證供有無。」秦檜建言道。「哦,秦愛卿的莫須有,卻是何意?聽來十分新穎。」道君皇帝問道。「莫須有,顧名思義,便是也許有也許無,不一定有亦未必沒有。如此殺他,同時告知天下,此時未有查明實據,他日亦可查明實據,梁文真其罪表面上已足夠殺頭,他日查明實據更足以殺頭。」秦檜雲山霧罩道。莫須有此後便是秦檜的看家本領,在梁文真之事上,是個肇始發端,若以現代之人的眼光,秦檜學正可申請為自己的發明專利。
「秦愛卿之論,十分中肯。傳旨,明日午時,將梁文真午門問斬!」道君皇帝聖裁獨斷道。「退朝——」黃門太監高呼。
太子太傅梁文真明日問斬,消息一經流出,東京譁然。心有不忍者沉痛不已,卻無可奈何,皇上要殺他,太子趙桓勸諫都沒有用,其餘人更不用說。自然有拍手稱快者,如梁文真得罪過的,以及嫉恨太子趙桓的,心理陰暗不服梁文真驟得高官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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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 秦檜發明莫須有 為郎買命驚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