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梁文真帶一件雕刻好的翡翠擺件,即道君皇帝先前賭中的石料所制,跟隨太子前往皇宮睿思殿御書房。皇上正在午休,梁文真與太子閒聊間,皇帝起來,趕忙出外迎接,看見翡翠喜笑顏開,大加讚賞深山藏古寺的意境,以及巧奪天工的雕刻工藝。梁文真說皇上倒履相迎翡翠,皇上還學米芾拜石。太子趙桓趁機進諫,不可沉迷藝術和奇木異石,道君皇帝生氣將他看作南唐後主李煜,道自己將四大寇的名字題在屏風上,日夜殫思竭慮,剿滅匪患。太子再諫明寇易除,家賊難防,懇請皇上剷除朝中六大賊,皇上斥其一派胡言,並責怪梁文真挑撥,將功抵過,取消先前擊退林楓救下皇帝朝臣,應給予的賞賜。李師師給梁文真沐浴,情濃下雲雨,扈三娘撞見。大年三十,梁文真看望潘金蓮,併到福田院做慈善。年夜飯時,潘恬講出民間流言,梁文真作為大宋首富,為富不仁。最後,梁文真決定設立基金會,扶助貧苦百姓。年初二去給太子拜年,太子表示支持基金會,告知梁文真,金國使團已到東京,其中一名高手要擺擂挑戰大宋好漢。梁文真欣喜,因為有熱鬧可看。
又過幾日,已是大年初六,梁府眾人正在午飯。「聽說皇上要與民同樂,熱鬧慶賀元宵,我們不請人定做燈籠麼?」趙民道。「花那些冤枉錢銀做甚麼!」許夫人道。「話可不能這般說,梁哥哥是大宋首富,不做個花車,左右街坊又說梁哥哥小氣哩。」許凡道。「午後我去聯繫花燈匠人便是,莫要囉嗦。」許良道。「我帶孩兒上街玩時,聽說有一個金國人在城東擺下擂台,已打傷好幾個好漢。」許晉道。
「打擂?」許凡趙民同時驚呼。「我要去看,偷學點功夫也好。」許凡道。「師父,你吃完可去看打擂台?」趙民問。「有熱鬧看,自然要去。苗茵,你們可去?今日天氣晴好。」梁文真問。「不去,有甚麼意思。」許苗茵搖頭道。「日日打馬吊,不是更沒意思?」梁文真道。「早日生個孩兒,卻哪裏有時候打馬吊。」許晉笑道。
「是了,文真,你們兩個為何還不要孩兒,我早想抱外孫呢?」許夫人問道。梁文真低頭不語,只等許苗茵應答。「我也想要,須梁郎有用才好。」許苗茵面色不虞道。「這個可怪不得我,生孩兒這事,須夫妻雙方都康健無事,問題何在,如今不好說。」梁文真為要面子,辯解道。「既然如此,那便找大夫診斷。」許苗茵道。「大夫懂得甚麼!」梁文真還口。「那便要如何,可不好憑空責我罷!」許苗茵生氣道。「不吃了,你們慢用。」梁文真心虛,放下碗筷,起身往外去。自己穿越來此,很可能因為時空紊亂,不能生育,梁文真疑心於此。
「梁哥哥,等等。」「師父,等上我。」許凡趙民趕緊扒淨碗中的飯菜,不忘再夾一大筷羊肉扔到嘴裏,放下碗筷跟隨出去。「找上牛兄蔣兄他們,一道去看打擂台!」梁文真興奮對跟上來的許凡趙民道。
遠遠望去,鎮安坊門前人山人海,梁文真一行五人,包括牛仁蔣兆,快步過去,此時欲尋一個好位置觀看,只怕不容易。鎮安坊的頭牌李師師自從從良後,生意每況愈下,即便還有另一個東京名妓趙元奴坐鎮,也難挽頹勢。東家為聚集人氣,吸引客人,聽聞金國使團有一名功夫高手,要擺擂挑戰大宋好漢,主動接洽,遂成為主辦方。
擂台設在鎮安坊門前廣場,位於大門的左側,長寬兩三長,邊上有一根三丈高旗杆,旗上書大字:打擂比武。擂台兩邊的門框上貼對聯,左右聯是:金國英雄無敵手,大宋好漢誰敢來。擂台最里處放一排凳,上坐六七個彪形大漢,其中一人勁裝打扮,腰系紅帶,身長一丈,滿臉黑須,神情兇悍,正是擂主完顏宗望,據稱是完顏阿骨打的次子,力大無窮。
梁文真等人左鑽右鑽,漸漸靠近擂台,視野開闊。擂主此時已站起,抬腿踢腿,左右揮拳,在活動身體。不多時,一名皂衣中年漢子登上擂台,手拿一捲紙張,顯然是擂台比武的部署。部署為馬步軍都部署的簡稱,一般負責軍隊屯戍防守訓練的事項,後改名為都總管,但民間還稱呼某些事務的執行人為部署。這位擂台上的部署,相當於現代比賽中的裁判。「擂台比武規則,與上午一般,小人再次宣讀一次。第一,打擂前,上台者須簽生死文書;第二,不許身藏暗器,不許暗算;第三,一對一打擂,不許相幫。打擂比武的擂主,乃是金國二王子完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