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梁文真與一班朋友切磋功夫,原以為鬥不過湯馳的梁文真身手高不到哪裏去,不料一個個在梁文真手下敗陣,各個混江湖的好漢拜服不已。楊旬領頭要追隨梁文真,各個響應,梁文真將他們安置到玻璃窯廠,各有職責。許晉從另一個捕頭口中得知,縣郊一處懸崖邊有具女屍,看畫像與丫環夏荷相似,許晉趕去,果真死者是夏荷。梁文真到時,許晉情緒失控,拳頭如雨點往他身上招呼。梁文真想起許大小姐的音容笑貌,悔恨交加。許晉回過神來,率人下山谷尋找許大小姐的蹤跡。
梁文真與許晉各自組織人員在懸崖下的山谷搜尋,一連幾天,毫無結果,甚至沒有半點蛛絲馬跡。梁文真與許晉卻都不願放棄希望,雖已交惡,但仍各自尋訪,玻璃莊的事至此許晉不再過問。
許苗茵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其時,許晉之妻馮氏腹部日益凸出,胎動明顯,需要照顧,許晉又忙於公務,為了穩妥起見,遂將懷孕的妻子與兒子一道送回妻子娘家。許太公許良幾次派人前來催促大小姐回家,許晉都以許苗茵與馮氏一道去了馮氏娘家,教許麟識文斷字為由搪塞過去。許大小姐出走失蹤,一件天大的事便暫時瞞住家中。
梁文真暗下決心,無論生死,定要尋到許苗茵的蹤跡。將運送玻璃之事交與岑然楊旬之後,與蔣兆許凡一道,練功之餘,便出外打探。許凡平日做梁文真蔣兆的陪練,蔣兆也給予他許多指點,因此許凡功夫進步神速。梁文真雖用心探訪許大小姐,並不曾荒廢生意,還尋思將生意擴展到別處,將生意做大。
苦練總有收穫,已過兩個月,梁文真自覺進步神速,身手功夫比之以前更敏捷,更有力量。有蔣兆許凡相助,梁文真思量自己已有擊敗湯馳的握勝。玻璃生意漸入軌道,收益頗豐,梁文真此時已經富甲一方,腰纏萬貫。
一日,梁文真正在王婆茶鋪喝茶,卻聽到街上喧譁嘈雜,好不熱鬧。一聲聲「打虎英雄來了」傳來,振聾發聵。眾客人都匆匆付了茶錢,出去觀看。「外面一定出了甚麼大事,大官人如何不去看熱鬧?」王婆來到梁文真近前,問道。
「有甚麼好看的。」梁文真道,「那打虎的名喚武松,是你隔壁武大郎的胞兄。你也不消去看,日後你與他自有瓜葛。」梁文真口氣不耐煩。「大官人且自便,老身出去看看。」王婆蹬蹬蹬出門,難得一把年紀,還這般好奇。
王婆猥瑣勢利,梁文真十分憎惡,之前因為期待見到潘金蓮,時時到她的茶鋪飲茶,如今為何還來此處?原來,自打許苗茵被他氣走以後,他便下定決心「日後決不再負人」。梁文真與潘金蓮雖清清白白,但早已郎有情妾有意,心照不宣。他受傷時,潘金蓮無微不至照顧,與許苗茵無異。他時常從潘金蓮身上,看到許苗茵的影子,看到一個女子對男子最純真與熱切的愛戀。那般朦朧而真摯的情意,令他決心要拯救潘金蓮,不讓她死於非命——而這個醜陋的王婆,卻正是潘金蓮命運轉折的肇端者,是令她萬劫不復的惡魔。從王婆這個要害入手,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梁文真因此常到她的茶鋪,用心觀察。
人群流過茶鋪前,梁文真向外瞄了一眼。只見武松坐在一架涼轎上,四個漢子抬轎,行過門前。武松身高體壯,相貌堂堂,一股英武之氣自然流露,不怒而威,正向街上人群致意。梁文真看見武松,心底不自禁生出一絲寒意來,預感強烈灌入腦海,在這個時空,未來,必定要與這個打虎英雄發生諸多糾纏。
抑或不止是糾纏這般簡單,既然要拯救潘金蓮,說不得把自家的性命搭上,死在這條壯漢的手中。改變歷史到底會招致甚麼災禍,此刻無從得知,然而他也不願意計較。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空,恐怕和死亡相比,算不上更意外,成功還是失敗,試一下又有何妨。
又過去兩三日,武大郎上門請梁文真去他家吃酒。儘管自意大利燒餅大獲成功以後,武大郎時常請梁文真過去吃酒菜,但梁文真自知此次不一般,因為武松已經來到了陽穀。
武松功夫強橫,性子剛烈,嫉惡如仇。《水滸》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即刻便要面對面,梁文真不由心底發虛。鎮定,務必鎮定,梁文真不停暗示自己,到時見到武松之時,萬不可手足無措。梁文真叫武大郎稍等,換過衣服,跟隨武大郎去他家。
一進門,只見武松端坐八仙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