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梁文真率領許凡趙民,去大理寺打探去除潘金蓮奴籍之事,辦理進展情況。誰料大門都進不去,被門衛刁難,給了一錠銀兩,才代為通傳。後來等到大理寺少卿朱伯文出來,道未曾收到相關文書,聽梁文真張口閉口皇上,更不願搭理。梁文真等人無奈,只得鬱悶而回。朱伯文問大理寺卿陳師錫,是否真有皇上親口答應赦免潘金蓮奴籍之事,陳大人以莫須有回應。潘侍郎的老鄉董慎,向梁文真請教繪畫,梁文真回應翰林書畫院大考前,可找他幫忙。蔡太師親自上門祝賀華夏公司隊戰勝遼國人,為的是人才難得,欲結交為己所用。而林楓跟隨蔡太師到場,許太夫人聽到外孫到來,激動來到大廳相見。「外婆——」林楓見到出現在大廳側門口的許太夫人,不禁動情呼喊。自從高中進士,被拜為翰林學士,期間也曾回山東省親一次。父母來過東京,住了十天半月回去,此後一直孤身一人,在東京舉目無親,此刻咋見至親的外婆,不免心情激盪。
老實說,現代考上清華北大等最高學府的大學生,總喜歡類比古代的進士,其實相差甚遠。原因是考個大學,不說每年一考,古代科舉是三年一考,而且沒有應屆往屆之分,考到七八十歲也可以,但錄用的只有三百來人,競爭激烈程度,與現代考大學是不可同日而語。再說了,從秀才到舉人到進士,哪一個級別勝出的,都是人中龍鳳。能通過殿試成為進士的,在現代來說,都是專家級別的,在專業上研究相當深厚。因此,現代所謂名牌大學生,自比古代進士,乃是讓人笑掉大牙。
范進中個舉都要發瘋,那些考上進士的還得了?!只是,能考上進士的青年才俊,俾睨天下,以為江山盡在帷幄之中,自然揮灑自如。只是金榜題名之後,看到老牌富貴人家,有如高山,才明白自家的渺小。原以為一旦金鑾殿考試通過,自此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朝廷便養自家一輩子。養是確實養一輩子,但也沒有說立即奉上榮華富貴,等你來享受,須得為官家做出特別貢獻,才能擺脫寒門子弟的烙印。雖說做了京官,諸如翰林學士,生活水平卻和一般坊間業者好不了多少,有的自然會心理失衡,才曉得自家的真實社會地位。
來到梁府的林楓,對梁文真的小小成就都要羨慕嫉妒恨,可見,作為觀文殿學士,薪水比工薪階層略高,也沒有甚麼好自得的。最親愛的外婆,拄了拐杖,老態龍鍾出來要和外孫廝見,就算是十惡不赦的人,此刻心內只怕都滿是感動,淚水潸然而下。
「外婆,外婆,我是楓兒,在這哪!」林楓起立之後,慌忙迎上前去,扶住許太夫人,淚水打轉。能在他鄉遇到至親,那是怎樣的一種際遇,豈不令人動容。「今日在這裏見到楓兒,老身死了也值得,唉,可憐的孩兒!」許太夫人老淚縱橫,拉住林楓道。
「我許家不歡迎你,老漢也沒有你這個外孫,怎的還要來這裏,還想害人麼?!」許太公也從側門進來,看見老伴與那林楓相見,憐愛外孫的一幕,自是生氣。廳中眾人,不知道緣由的,驚詫萬分,看來一家人表面和睦,內里有甚麼齟齬,不是外人所能知曉。
「外公,是楓兒做的不對,外公,請原諒楓兒。」林楓抬頭看向許太公,滿眼懇切道。許良剛走到近處,冷眼面對這一幕。樓上的許夫人和許大小姐,聽到廳中的響動,都出來到走廊,向下觀看。看見林楓在此,自然明白內情。
梁文真看見樓上走廊的許大小姐,滿心歡喜,原來就想找她,好生聊一聊。人就是這般,對於親愛親近的人,總妄想心思一致。心裏也格外着緊,之間的誤會或想法差異,都願意通過交流,冀望達成諒解。許大小姐披了圍巾,淡漠望了幾眼,便回房中去了,讓梁文真一時感覺落寞。
「老漢高攀不上,早前已經說過,沒有你這號親戚,也不須上許家的門!」許太公走到近旁,冷冷道。一邊走向梁文真那一桌,一邊滿臉笑容,向客人點頭致意。「這個死老頭,就是倔強,別理他。」許太夫人厲聲道。
蔡太師冷眼觀望這一切。平日裏對自家畢恭畢敬的後生,看起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心底深處的心思卻從不表露。不說門生林楓從來未曾提起,自家的親舅舅外婆外公,也在東京,便是今日,要來梁府祝賀戰勝外邦之喜,竟然也沒聽他說到,梁府中的人,原來跟他有莫大的淵源。之前表現出和梁文真毫無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