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梁文真協助破案,不僅得了榮譽市民的榮譽,又得了些田地。退堂之後,死者家屬誠意宴請,盛情難卻,縣令亦在應邀之列。筵席散去,縣令卻說有物相贈,梁文真好奇不已。
梁文真正好奇縣令有何物相贈,只見縣令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來。梁文真頓時覺得大失所望,怎料縣令卻道:「本縣恩師乃是當今太師蔡京,我已修了一封推薦信與你,到東京但方便處,可拜訪太師。以梁大官人的智勇才幹,太師必另眼相看,可謀個好差使,他日也好封妻蔭子。」
梁文真雙手接過,不由得感激一笑,道:「知縣大人有心了,有賴大人提攜,梁某人感激不盡。」說時作揖拜謝。北宋末年,亂世前夕,奸臣當道,群臣結黨營私。一個人身處如此時代,若得權臣庇護,自然左右逢源。但梁文真本性純良之人,善惡分明,從歷史書中早已知道,蔡京書法造詣極高,卻是北宋奸臣,要托賴於奸臣,自己以後那不遺臭萬年了。東明縣令寫推薦信,是出於好意,不好拒絕,梁文真只得收下。
「梁大官人真是客氣。」縣令捋捋鬍鬚,笑道,「投桃報李,用以為好。山高水長,後會有期。梁大官人珍重。」
「知縣大人珍重。」梁文真回道。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廂房,各自與同伴匯合,揚長而去。
梁文真領着一行人,匆匆回到客棧,當日休息一晚。第二日,急急忙忙收拾了東西,便火急火燎地上路了。一路跋山涉水,披荊斬棘,風餐露宿,已然是過了三日。
夕陽西下,芳草餘暉,一眾人疲憊不堪,難以忍受。一眾女眷雖坐着梁文真特製的豪華馬車,亦有些吃不消。
「還有多久才到啊,」許凡騎着馬,忍不住抱怨道,「這一路上,何曾如這幾日一般奔波?真叫人吃不消。那麼多日都過去了,再耽擱些日子,又何妨?」
梁文真此時亦騎着馬,行在許凡前面。聽到許凡的抱怨,扭過頭來,盯了他一眼,笑道:「凡哥不是挺強的嗎,怎麼抱怨起來了?」
「我哪裏有抱怨,我只是在為大家擔心。」許凡耳根都紅了,卻還狡辯道,「你看,我如此強壯,哪會有問題,再接連趕幾日路程也無妨。」說時態起右臂,彎曲以示自己的肱二頭肌。「此話當真?」梁文真調笑道,「眾位可都聽見了,大夥可頂得住,捨命陪君子,不做休整,與凡哥一道繼續趕路?」
趙民笑道:「既然凡哥兒有那個興趣,我等自然奉陪。」一眾人都跟着瞎起鬨,死氣沉沉的一路人突然有了生氣。
「我們已經趕了多日的路了,也是時候找個地方,好好歇息一陣,稍作休整。」許晉卻正色道。「非也非也,」都虞從方才就有些不對勁,聽了梁文真的話,卻道:「恐怕是我們想趕路也沒得趕哩。」
許晉一聽,心裏一緊,道:「這是為何?」一種不安之感彌散全身。梁文真已然明白過來,淡淡一笑道:「哈哈,想必都虞認出此處已近東京,才會說這話。」
一眾人一聽,頓時渾身有勁兒,期待都虞答覆。都虞呵呵一笑,道:「梁兄弟果然是神機妙算,一猜就中,此處卻是已近東京了。」
「真的?」「是不是哦?」「······」一眾人將信將疑。都虞連連點頭應和,盧俊義笑道:「你們不說我還不曾注意,顧着看風景,確實已經離東京不遠。不消一柱香便可到達城門。」一眾人欣喜若狂,梁文真快馬加鞭,一馬當先,眾人都不覺跟了上去。
遠遠地,便見地平線上赫然冒出一個屋頂,城牆由上至下迅速竄入眾人眼帘,一眾人喜出望外,歡呼雀躍。
進了城,許晉立時趕往東京知府進行交接。官文倒換完畢,潘金蓮和丁媽被留了下來,一眾人無可奈何走將出來。
此時,梁文真已然有了劫人的打算,聽着一眾人唉聲嘆氣,更是心慌慌,意亂亂,心裏兀自盤算着。出得門來,都虞對梁文真耳語道:「我先回去復命,梁兄弟千萬不要慌張,今夜自當來與你共謀大事。」
梁文真一聽,雖還不知這都虞甚麼來頭,但從他的語氣之中,已然知曉他確實有心合作,幫助自己,不覺鬆了口氣,點頭道:「極好,有勞都虞,我等在城南門附近的梁府,靜候鄭兄佳音。」都虞因拜別一行人,徑自離去。
「梁兄弟,盧某尋個客棧,住個一兩
164 蔡京權大亦須遠 東京繁華更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