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終究嫌疑難洗,淪為奴籍。
本以為命運至此,自當有迴轉之日,怎奈又天降橫禍,要被調離陽穀,遣送東京。梁文真幾番周旋,卻是峰迴路轉命不轉,幾度欣然成枉然。
潘金蓮越想越覺得悲苦,嗚嗚咽咽哭將起來,哭過一陣,見窗簾上依稀的柳枝倩影,忍不住唱起歌來:
「月又半,月無長圓。柳枝依依,清輝照空園。笑談何時夢圓。月未圓,疏影清淺。路途遙遙,孤影悼孑然。笑今酒醒夢殘。形銷骨立,天妒紅顏。命運多舛,前途漫漫。無路之崖,殘歌繾綣。無君在旁,淒舞曼曼。柳絮欲飛,風雨無情,都枉然。形銷骨立,天妒紅顏。命運多舛,前途漫漫。無路之崖,殘歌繾綣。無君在側,淒舞曼曼。柳絮紛飛,滿腹心事,無人管。」
那聲聲淒涼,且泣且訴;句句衷腸,感人肺腑,惹得一行押送的,各個心中悵然,若有所失。一路行人聞此,也禁不住駐足聆聽,甚而要跟着隊伍走上幾步。
潘金蓮輕吟淺唱一陣,覺得有些累了,靠着馬車,目光放空,心中茫然。
話分兩頭,梁文真快馬上了官道,不料斜刺里突然跑出一個臉戴面具之人,把馬驚嚇住了。「何人如此大膽,阻我去路。」梁文真怒喝。
「雞鳴狗盜之輩,今番意欲何為?」戴面具之人淡然道。
「哦,原來是你這廝,躲在暗地裏多番壞我好事,今日既然現身,那就一決雌雄。」梁文真一腔憤怒,立即跳下馬來。
說時,那人迎上來,梁文真扎穩馬步,準備應戰。按那次夜探御史房後,夜裏輕功追趕情況看,梁文真與那神秘人的功夫,當是不相伯仲,但如今梁文真傷勢未愈,即便詠春拳打法討巧,依舊可能要落下風。
話不多言,二人拳腳相交,快如閃電,打的是風生水起,招招到肉。梁文真與那面具人且打且行,難解難分,一路行過樹林、草地、田地,卻始終僵持不下。
二人不覺打至一深潭前。那蒼山相掩,綠樹環繞,百花星點,碧潭一汪,實是人間仙境,絕勝蘇杭盛景。
面具人一路直逼,梁文真節節敗退,突然一個踩空,梁文真往後一傾,面具人再往上一撲,二人雙雙落入潭中,激起層層浪花。
二人在水中漸漸下沉,又慢慢上浮。面具人順勢往上游去,梁文真在水底練功日久,對於如何克服水的阻力,如何合理調用氣息,自然是頗有心得,此時到了水中打鬥,不由心下暗喜。
面具人露出水面,緩過氣來,梁文真上前,兩人水中拳腳相鬥,慢慢佔了上風,有幾拳趁了空擋,使出寸勁。面具人承受不起,自知不妙,待要轉身遊走。梁文真哪裏肯就此放過,一個優雅轉身,雙手於水下拖住面具人的腳,面具人被梁文真拖着,心裏發慌,無計可施。
梁文真用力將面具人的腿一拉,繞着游到面具人正前,使出詠春拳,又往面具人胸腹一陣猛打。面具人艱難頑抗,窮於應付。儘管有了水的阻力,但梁文出拳方式科學而熟稔,力度夠大,打得那面具人口吐鮮血,眼前一片混沌。因需要換氣,梁文真便游出水面,呼呼喘着大氣。
神秘高手暗中部署,幾番破壞梁文真好事,此次終於正面相逢,性命相搏,欲知命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94 諜中諜來計中計 淺唱訴盡無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