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梁文真成功劫取公文,本以為可以暫時緩一緩,怎料方琴來報,公文已達,潘金蓮第二日即將被調走。錯愕中檢視,方發現公文居然被盜,二人立時商量,利用教樂坊內部矛盾,調換潘金蓮。
梁文真與教樂坊秦管事商定,調配人員,裏應外合,將潘金蓮與余珠對調,並將責任推給二人公敵樊勝。計策已成,方琴與秦管事親信趁夜行動。
方琴告知梁文真大事已成,梁文真為其巾幗風範所折服,欲撫慰其一番,共赴巫山,怎奈方琴睏乏,不明其意。梁文真悵然若失。雜念難消,卻與白玉嬌浴缸一番雲雨,酣眠一夜。
第二日,梁文真一早便起床,一番喬裝,與方琴混跡到教樂坊周遭。梁文真遠遠看那接人的隊伍,從教樂坊門口,將一戴面紗的濃妝女子接走,見那女子含情脈脈,一雙噙淚眼,身子綽約,一副依依不捨樣,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卻也未曾在意。
待那車隊遠了些,梁文真對方琴道:「走罷,進去接金蓮,正當其時。」方琴應了一聲,二人折到教樂坊後門,恭候在那裏的秦管事親信將二人迎了進去。
梁文真跟着方琴,火急火燎趕往一間廂房。方琴咚咚咚敲門,卻不見有任何動靜,皺着眉頭干着急。
「怎麼回事,方琴妹,這什麼時候,還不起身。」梁文真急切問道。「是啊,怎的房裏沒有動靜。」方琴回道,不覺添了緊張。
梁文真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門上一撞,破門而入,卻見房內空空,床上有一人正在酣睡。梁文真剛緩了一口氣,又發起急來,疾奔過去,將那被子一掀開,卻不是潘金蓮,錯愕不已,呆立不動。
迎上來的方琴也是一頭霧水。床上躺着的,竟然是余珠。明明將余珠與潘金蓮互換的,如今這裏躺着的,居然還是余珠,方琴大驚失措,卻發現門框邊用匕首釘着一張字條。
方琴示意梁文真看那字條,字條上寫着:「雞鳴狗盜,偷梁換柱。」分明是指梁文真景陽岡上截取公文以及掉包潘金蓮之事。想起去御史房中尋找線索時窗上的黑影,恍然大悟,那高手從不曾離開,一直監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那公文亦必是被那高手偷去無疑。
梁文真不敢多想,立時起身,穿過迴廊,飛檐走壁,出了教樂坊,飛奔到梁府,取了快馬,轉頭去追,心裏一邊暗罵自己糊塗。
斷章句,話分兩頭。卻說潘金蓮在方琴的陪伴下,與余珠換了房間,安安心心睡將起來,心底里卻十分興奮,輾轉難眠,等着第二日情郎將自己接走。
及至三更,潘金蓮才困頓不已,迷迷糊糊中卻夢見自己被人抱離了房間,飄飄忽忽不知道去了哪裏。
第二日清晨,潘金蓮醒來時,卻見劉嬸前來接自己,心中無限錯愕。明明自己和余珠已經對調了房間,四下一看,回憶起昨夜的夢境,才知那並不是夢,是有人半夜將自己掉包回來了。整理衣冠,掩上面紗,邁着絕望的步子,輕輕走將出去,由劉嬸扶着,出了門,與護送的人員碰面。
領頭的是一個黢黑精瘦的男人,乾癟身材,一雙眼炯炯有神,看上去倒像是陰間的判官,不怒而威。許晉也在護送隊伍之中,他面無表情,若有所思。
潘金蓮心緒紛亂,自己幾經折騰,終究還是要被調離陽穀,前去東京,念及前途茫茫,命運未卜,潘金蓮不禁心中悲苦,不覺要掉下淚來,但卻強忍着,上了馬車。
押送隊緩緩而行,一路鱗次櫛比的店鋪漸漸朝後,一如擦肩而過的往事,無論美好或不堪,避不開也留不住。那一路熟悉的風景,承載了太多的過往,令人不忍直視。
潘金蓮放下窗簾,兀自抹起眼淚來。她想起當初在張員外府上,自己被主人家看顧,收為使女,生活富足,也學那琴棋書畫,以為一生有了着落。不料被主人覬覦,告之主家正室,終於當做牲口一般,被倒貼給了武大郎。
本以為生活無望,幾度想離開這個世界,卻被武大郎的真誠、細心、體貼所感動,安安分分過起小日子。後從清河移居陽穀,遇見梁文真,情義相許,卻被現實所束縛,發乎情,止乎禮。
怎料命運多舛,紅顏命薄。那禍水的絕色,引來奸人垂涎,設計奸ll淫不成,終是毀了清譽。更為夫君引來殺身之禍,令叔叔要取她性命。虧得梁文真不顧安危,救下命
94 諜中諜來計中計 淺唱訴盡無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