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梁文真在山窮水盡之際,抓了清水寨少主陳天,脅迫眾山賊,使得押送隊順利過了那令人聞風喪膽的黑樹林。
一路傷兵,恐山賊後援來襲,防不勝防,只得忍痛匆匆上路。那重傷的都虞被安排在了梁文真的豪華馬車上,總忍不住往那一眾女眷看去。
潘金蓮嫵媚如狐仙,白玉嬌妖嬈似蛇精,華素梅淡雅如菊,還有那受傷的方琴,雖不是十分姿色,但她落落大方中帶點俏麗,倔強中又透出幾分溫婉的氣質,一顰一笑間摻合着嫵媚,卻是與眾不同,亦是難得的美人。
豪華馬車平穩而舒適,又有美女相伴左右,都虞本應是興高采烈,忘卻疼痛,卻不時瞟了潘金蓮,心下千思萬緒。
一路風景暗淡,不多時便見一個小鎮,環抱群山之中,仰臥大河之側。梁文真興奮地笑了,對身旁的許凡道:「紫氣東來啦,凡哥,你看,前面有個小鎮,如那世外桃源,我等可有了地方休整一番。」轉而對押送隊道:「大傢伙加油,前面那是個繁華小鎮,有酒有肉吃了。」
眾人聽了,往遠處一看,果真如此,都仿似見了救命稻草,興奮起來,不覺加快了腳步,不多時便到了小鎮的街上。
此間這個小鎮安靜恬然,就如二十一世紀的山鄉小鎮,模樣相差無幾。屋舍儼然,垂柳依依,古木映翠;並且鎮子中央居然還有一條小河穿過,輕舟小楫,粉荷石橋,老婦洗菜,少女浣衣,安逸靜美而又生機勃勃。
隊伍緩慢下來,都虞受了傷,梁文真和與許晉領着一眾人等急着尋間客棧安頓下來。「有間客棧。」突然,許凡叫了起來,用手指了指。大家循了方向望去,果然轉彎處有個招牌,上寫「有間客棧」四個大字。「哈哈哈哈」,「妙,妙極。」各個開懷大笑。一窩蜂去到,店家迎了進去。於是,許晉梁文真指揮若定,訂房請醫,一陣張羅。問了店家,原來此處是叫「風林鎮」,還在山東地界。
方琴、衙差們都只負了些輕傷,大夫一個個包紮好,開了藥,叮囑些話,說是並無大礙;只有都虞稍重,恐怕兩三日之內,不宜動身。看來,在此秀麗小鎮休養生息,盤桓一些時日,已是勢在必然。
一切準備停妥,眾人聚在一個大客房裏,中間是俘虜而來的清水寨少主陳天。陳天被用麻袋裝了,捆了手腳,捂了嘴巴,扔在廳中央,動彈不得。
梁文真上前,將那麻袋解開,那陳天迫不及待探出頭來,梁文真解開陳天嘴上綁着的布條。那陳天的嘴才得了自由,開口便是大罵:「狗娘養的,你等可給我仔細了。小心爺爺叫我爹將你等一個個碎屍萬段。」說完還不忘啐了一口唾沫。
眾人聽後,心裏痒痒的,欲上前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小子,誰知梁文真擺擺手道:「由他去吧。」語畢,替陳天鬆了綁。
「說了我等只要平安過山,絕不損你分毫,你自回去吧。」梁文真道。陳天起身拍拍灰塵,盯了梁文真看了一眼。「請問閣下尊姓大名,既然被爾所擒,不能不知仇家的名號。」陳天雖然被捆久了,委頓不堪,卻不願輸了氣勢,聽說要放了自己,口氣仍然強橫地問道。
「在下姓梁名文真,山東陽穀人氏,若要報仇,只管找我。」梁文真淡然回道。「好,我陳天會記得你,山水有相逢。」掃視周遭,見其他人並不動手,兀自衝出去了。
眾人議論紛紛,不明白梁文真為何如此輕易便將那混小子放走,甚至有人慾意去追。梁文真道:「窮寇莫追。」
有的灰心失望,本以為可以好好教訓一番那小子,以泄心頭只恨,怎料想梁文真卻要發菩薩心腸,如此輕易便將他放走。
「梁哥哥,他以眾欺寡,將我等這麼多人打傷,你怎麼如此輕易放走他呢?」許凡直言不諱,埋怨道,「你這也未免太婦人之仁了。」
「想必眾位當中,與凡哥想法相同的不在少數吧。」梁文真。眾人低頭沉默,片刻,便有大膽的承認道:「是呀。」「對,怎麼可以如此輕易放過他。」「你為了成全自己的宅心仁厚,不顧大家所受的苦難。」「······」
眾人不覺敞開心扉,坦言對梁文真的不滿。
梁文真只是笑笑,道:「很感謝眾位對我的信任,又與我同生共死,從鬼門關闖了一遭。大家都想報復那山賊頭領,說實話,我也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