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梁文真與林沖比武,也算棋逢對手,打得異常精彩。吳用見梁文真是個人才,有心招攬,卻無力勸服,只怕要用上他屢試不爽的奸計,逼人上梁山。
梁文真與林沖你來我往,觥籌交錯,稱兄道弟,大有相見恨晚之心。但此時處於梁山賊寇的勢力範圍,不可不防。梁文真心下盤算起來,這個吳用必定想招攬自己上山,如今自己嚴詞拒絕,按他的路數,必定設下毒計,不擇手段逼人上梁山。見其默默走開,自己只要嚴加提防就行,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因此並不十分在意。
「梁兄弟,今日我們在此兄弟結義如何?」林沖喝了個半醉,不由得豪邁起來。「求之不得,林兄說了算。」梁文真道,有了林沖這個兄弟,這次過梁山應該安全了,大可以放下心來。
「好,兄弟就是爽快。小二過來。」林沖轉頭招呼酒保,酒保快步過來。林沖如此這般交代一番。不一時,便在酒店門外擺了神案和香爐,二人焚香燒黃紙,跪拜神明。
「皇天在上,今日與XXX結義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大抵如此一番言辭。「先前在東京之時,魯智深大哥已經與我結拜,他是大哥,既然我年長於梁兄弟,我就是你二哥,你就是我與魯大哥的三弟,如何?」林沖道。「二哥受小弟一拜。」梁文真跪地。「三弟不須客氣,以後咱們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好兄弟。」林沖趕忙扶起梁文真。
結拜完畢,二人再次入席共飲。圍觀眾人見此英雄豪邁景象,紛紛大聲叫好。
話分兩頭,眾女眷在廂房裏用餐,潘金蓮與華素梅爭風吃醋,語露鋒芒。方琴雖與潘金蓮極為親切,但粗枝大葉,有一搭沒一搭說些不着邊際的話;白玉嬌卻婉約含蓄調和——華素梅是好姐妹,潘金蓮是公子的最愛,夾在中間,實在難受;陳秋月初來乍到,對一行人的關係實在鬧不清楚,隔岸觀火,並不在意。正應了那一句:三個女人一台戲。
酒店大堂,衙差馬夫等也在一旁,圍了兩桌,推杯換盞,談天說地,吃得無限歡暢。已是杯盤狼藉,滿目殘羹冷炙,酒保送上餐後水果,從廚房走將過來,似有心事,行至梁文真不由戰慄。梁文真似覺不妥,卻說不上來,心中隱隱惦念。
餐後水果上台,許凡迫不及待,站起身來,嚷道:「快點啊,扭扭捏捏,怎麼像要下毒害人一般,真是受不了。」說時起身,未曾注意酒保越發神色慌張,上前去拿了西瓜要吃。
許凡的話傳入了梁文真耳朵,梁文真立時警惕起來,這吳用詭計多端,而自己剛才一時大意,將自家的底細說了個一清二楚。自己與潘金蓮的一段情緣,早已經是陽穀縣公開的秘密,若他毒殺眾人,栽贓嫁禍,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許凡拿起西瓜,放在嘴邊正要咬下去,梁文真突然大喝一聲:「凡哥且慢。」許凡突然呆了,將那西瓜放在嘴邊,遲疑着要不要下口,許晉經驗老道,立時上前一把拉住許凡的右手,將那西瓜拉開了嘴唇。
梁文真急匆匆上前去,掏出銀針一試,果然有毒。憤憤道:「吳用這個奸人,真是太陰險狡詐了!」隨後過來的林沖,見狀亦是目瞪口呆,只道一聲:「三弟,這······」半晌無語。
眾人要上來,打那林沖與酒保。林沖自己打下包票,卻令眾人險些着了道,卻是分辨不得。梁文真喝住眾人道:「住手!冤有頭債有主,不要為難無關的人!」
「若不是他信誓旦旦,我們又怎會半路折返?」許凡理直氣壯,眾人紛紛應和。梁文真瞪了他一眼,道:「休得對我二哥無禮。你怎麼不說自己也急着要折回,吃個飽飯,誤導了眾兄弟?」許凡退回,眾人不再為難林沖。
林沖嘆一口氣,拱手道:「對不起眾位,對不起三弟。為兄······」
「別說了,我知道這跟二哥無關。」梁文真勸慰林沖,轉而對酒保道,「去吧那姓吳的給我找過來!」滿腔怒火,燒得一臉通紅。滿桌人,早已經從瞠目結舌,變得怒氣沖沖,一副非宰了吳用不可的架勢。
「真是太可惡了!」許凡不忿,道。許晉也是怒不可遏,道:「看他衣冠楚楚,竟是**心腸,真是人不可貌相。」蔣兆怒髮衝冠,眼帶血絲,罵道:「這狗娘養的,太不識好歹,居然這般算計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