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葉黛暮笑眯眯地將一顆荔枝塞進嘴裏,汁水簡直像是爆炸一般在嘴巴里爆裂了。感覺虛脫了的心臟一下子又充滿了心臟。「再來一個。」
「陛下,這是今天最後一個了。您已經一口氣吃掉了兩籃子荔枝,再如何好吃,也不是您這樣吃的。」盧淑慎絕情地將剩下的荔枝端走。葉黛暮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親愛的荔枝離她遠去。
還想吃。葉黛暮咬着小手帕,淚流滿面。「我心好累哦。淑慎,今天好像耗費了我太多心力,啊~」
「真是拿陛下沒辦法。再一個,再三個好了。」盧淑慎最近連嘴硬都沒有了。葉黛暮開心地坐在那裏等冰荔枝剝好。這大概就是在古代當有權有錢人的好處。葉黛暮都快要哼出歌來了。
不過,也沒錯。今天的早朝,她確實賣力,賣力到滿朝文武都是捂着胸口下的朝。而葉黛暮表示自己好久沒打嘴炮了,特別是自己占理的時候,打起來特別爽。
「陛下,陛下?」盧淑慎替她泡好一杯清新的茉莉花,卻見她傻乎乎地含着最後一顆荔枝,一動不動。
葉黛暮嚇了一跳,將那荔枝下意識地吞了下去。「怎麼了?」
「陛下,沒事吧。」盧淑慎緊張地問。要不是那荔枝都是去了核的,她此刻肯定要跳起來喊太醫了。葉黛暮搖了搖頭,很是可惜地嘆了一聲。那荔枝她都沒有好好品嘗味道,已經是今天的最後一顆了呢。
「無礙。」葉黛暮突然眼淚汪汪地抬起頭來,將盧淑慎的神經繃得更緊了。
盧淑慎說話的聲音都尖了起來。「陛下,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太醫,快叫太醫!」
「不是,淑慎,真的不能再來一籃荔枝嗎?」葉黛暮眼巴巴地望着她說。
「不行。」盧淑慎還以為是發生什麼事,哭笑不得地否決。
「再來五顆荔枝吧?」葉黛暮揪着她的袖子,扭扭捏捏地撒嬌。荔枝不夠吃,吃不夠啊。
「不行。」盧淑慎笑眯眯地回答,從她手裏扯出自己的袖子,狠心地端着盤子走開了。
「再來一顆也好啊。」葉黛暮很是不死心地做了垂死掙扎。
「不行。」
不死心不行了。葉黛暮唉聲嘆氣地練字。今天在朝上她差點就被那群餓狼撲倒在議政殿。這麼說可能不太準確,不過,她散朝往下瞟的時候,底下可不止一雙眼睛放的綠光。然後下了朝見了老師,又被老師揪着耳朵大罵一頓。
「你是傻了嗎?我給你起的字明明是維楨,可不是愚公。就是想要搬山,也要丈量丈量你自己這小身板。你是不是傻!」老師如此說。他氣那叫一個好看,滿臉通紅,連袖子被茶浸濕都沒察覺。
葉黛暮足足聽他說教了一個下午,才成功脫身。不然真的是要命。一個盧淑慎就夠她受的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覺天已全黑了。葉黛暮的手都酸了,才放下筆。她確實不怎麼喜歡辛苦,可是能保命的辛苦,還是值得的。希望真能如老師說的那麼順利就好了。葉黛暮坐在蓆子上抱着從內庫里淘出來的竹夫人,笑得咧開嘴。
說到內庫。要不是前幾天進去看了,葉黛暮完全想不到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大富豪。坐擁天下這個詞在看到那滿噹噹的寶庫時,她才深刻地感受到了這一點。金銀玉器,琉璃硨磲,珍珠瑪瑙,數不勝數。就是千金難買的神兵利器也整齊地擺着,令人不由地興奮。
守內庫的是個老侍從,聽聞他曾侍奉過她的祖母誠敏帝。至今,他已經足有六十七歲了,在古代這可是了不起的高齡。他若是有孩子,早已五代同堂了。
可惜他一輩子都沒出過皇宮,從七歲被領到這個昏暗的角落,就再也沒有從這個位置離開過。總之,這就是個有一肚子老故事的老先生,起碼對葉黛暮來說,只是這樣。
葉黛暮還是在登基後第三天去了內庫。歷代皇帝的私房錢都在這裏了。大魏有六百多年的歷史,二十三代皇帝,這麼多老祖宗留下的寶貝,那得有多少東西啊?
葉黛暮光是用想的就笑瘋了。怨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簡直是一夜暴富啊。不過,皇帝的內庫再豐厚也要有命花才行,比如葉黛暮的老爹。
突然地,葉黛暮又想起了那個被自己遺忘多時的碎片。她在御花園中撿到了這藥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