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曾出過三個女皇。武景帝、文惠帝、誠敏帝,每一個都是人中之龍,活着的時候光彩熠熠,死了也是這歷史長河中不能抹去的光芒。武景帝以勇武開創了女子繼位的先河,文惠帝以文採證明了女皇治國的能力,誠敏帝以堅韌提升了女子的地位。
而她呢?她大概是最不中用的那個了。她的武功十六歲了才學,除了力氣比常人大一些,也不夠殺敵她的文采就不用提了,目前連認字都還是大困難她的人格魅力……她有這種東西嗎?想哭。
不過,目前更想哭的事情是這個。
「陛下。你怎麼能擅自一個人出去呢!」淑、淑慎火氣很大的樣子啊。
「我錯了。」葉黛暮老老實實地認錯。然後整整聽了三個時辰地連環念經,從盧淑慎到姜瑛,再到徐景茗,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的怨氣。葉黛暮是真的知道錯了,所以乖乖地聽了。不過內心有點羨慕在一旁一邊喝茶,一邊默寫的謝璇。明明都是失蹤人口,為什麼待遇不同嘛?好吧,她也知道自己離家出走不對。
本來以為一個晚上都沒得睡了。等所有人都抱怨過了,盧淑慎才收起可怕的臉色,露出無奈的表情。「我知道陛下很累了。如果下一次,陛下想休息,請陛下務必要告訴我們。我們會為陛下準備好的。不需要瞞着我們。我們侍奉的是陛下。陛下的意願才是我們所做一切的最高標準。沒有什麼比您更重要。」
葉黛暮忍不住撲了上去,抱着盧淑慎一陣猛蹭。「啊啊啊,淑慎,我好感動啊。我真的好累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錯了。」
「好啦,陛下,下次不可以了哦。」盧淑慎溫柔地摸了摸葉黛暮。
徐景茗抱胸,憤憤地說。「別再寵溺陛下了,都已經任性成這個樣子了。今天敢離家出走,明天可能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按我說應該先打一頓,好好餓個幾天再說其他。」
這種說法,在場所有人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麼說法?敢打陛下!葉黛暮聽了立即假裝害怕地將自己埋進盧淑慎的懷裏。「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淑慎,別打我啊,也別不給我吃飯。」
「不會的。」盧淑慎安撫了葉黛暮之後,好言地請徐景茗出去了。徐景茗還是不怎麼高興。盧淑慎一句話就讓他閉嘴了。「如果這是你妹妹姒兒,你還會這麼說嗎?」
一個人走,走得最快一群人走,走得最遠。
葉黛暮摟着盧淑慎的脖子,感受着她的心跳和周圍的喧鬧聲混在一起。不知不覺,她以為的孤獨,原來已經滲入了如此多的歡樂。她不再一個人,歡樂也好,悲傷也好,都已經是一群人里的一個了。能夠成為女皇真好。葉黛暮第一次由衷地感嘆道。
第二日下了早朝,葉黛暮硬着頭皮去上課。今天這堂課略帶殺氣。抬頭望一眼老師鐵青的面孔。有殺氣。不是吧,昨天都快把她叨叨傻了,今天還要來一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真是離家一時爽,回來……「老師,我錯了。」
謝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最終還是沒有抱怨。收斂了情緒,開始泡茶。「好了,接下來,我們需要的討論的是春闈之事。陛下對春闈有何看法?」
葉黛暮哆嗦了幾下。老師每次這樣喊她,後面的故事都很壯烈啊。她打起精神,仔細想了想,才敢說出口。「老師,春闈之事我們插不上手。若是能在這之前結識便好了。「
「陛下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謝璋不由地被這孩子氣的話給逗笑了。「上京趕考的學子有三千,中舉者不過百人,你是怎麼辨人識才,才能中呢?」
葉黛暮捂臉,這麼多人,概率也太低了一點啊。怎麼辦?其他里的女主都是一出門就撿個狀元榜眼探花啥的,到她這裏抓幾個進士也難。不帶這麼難的副本的。葉黛暮深深嘆了口氣。「那怎麼辦呀?老師,難道等他們考中,我再去拉攏。這有用嗎?」
「我想陛下進入了一個誤區。」謝璋無奈地搖頭,先為她斟茶,等她喝下一盞,再繼續說道。「陛下以為,何為春闈?」
春闈,不就是舉人考進士的考試嗎?但是看老師的臉色,肯定不是這麼淺顯的答案。葉黛暮簡直想敲破腦袋一般鑽進去地想。她猶豫了一會兒,才不太自信地回答。「是朝廷收攏人才的方法?」
謝璋不言語,笑着飲茶,讓她再想想。
第壹佰伍拾肆章 作死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