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成回到辦公室,拿起鋼筆在公紙上狠狠地紮下去,筆尖斷了,墨水流了一紙。
馬天成眼裏,這就是自己的鮮血!
自以為自己聰明,反過頭來被個小屁孩牽着鼻子走!
好吧!好吧!
忍一忍風平浪靜!
明天,只要是過了明天這一場,你張倩也很好,張長順也罷,我還不是想讓你圓你就圓,想讓你扁你就扁。
馬天成抬頭看到自己牆上掛的條幅:每逢大事要靜氣。一連做了五六個深呼吸,終於平靜了下來。
「梆梆」辦公室的門敲得激烈。
馬天成沒好氣地打開門,正想發作,卻是馬長青。
「你幹啥!」馬天成冷臉撂了一句。
「你幹啥?」馬長青推開他老子,一屁股外坐在沙發上,「爸,你到底想幹啥?」
馬天成看着說起話沒頭沒腦的兒子,拿起打火點上一支煙,「你這是咋了?」
「咋了,現在外面都傳開了,你準備把我調出農經站!」馬長青出離憤怒了,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認真幹過什麼事,現在好容易認認真真干件事,還不讓幹了。
「不要聽信傳言!」馬天成彈彈煙灰,「不錯我是在張長順家說過把你調出去,是調出那個辦公室,不是讓你調出農經站。」
「那還不一樣!」在哪工作都無所謂,關鍵得和張倩在一起!
「張倩領了個男朋友到處招搖撞騙,我要是讓你還和她在一起,不顯得咱們矮了她分。她爹只是行政村書記,連個幹部編制都沒有,你爹是規規矩矩正科級國家幹部。」
「我咽不下這口氣!」
馬天成深吸了一口煙,「得想辦法讓她們哭着求着,讓你當他們的女婿才行!」
「老頭子,醒醒吧!」馬長青一臉的鄙夷,「除非來硬的,霸王硬上弓,您批准嗎?」
「不能夠胡來!那個屈廣全的爹屈長隆也算一個人物,正處!」馬天成點點馬長青的頭,「得用腦子!」
「咋個用法?」馬長青來了興趣。
「我聽劉靜說,這個屈廣全是橋州一的高生,高生談戀愛是觸犯學校紀律的,明天你找個照相。。。。。。」
「老頭子,這不一定好使?」馬長青滿臉鄙夷。
「這才是開始,先叫他膈應膈應,出口惡氣!」
「好,老頭子,你終於說了一句聽的話!」馬長青拍拍老爹的肩膀:「經費!」
這邊老馬家在琢磨着怎麼膈應人,那邊老張家的兩口子卻正在膈應。
「你說你長順,這都是做的什麼事,人家桂香娘倆來,又買這又買那,明擺着是把咱當成親家了。小全那是打着燈籠沒處找的好孩子,我看人家不會嫌棄咱閨女!」
「我也沒想到倩倩是這樣鐵了心了。這不是想讓她多一個選擇嗎?」
張倩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和屈廣全親親熱熱。
兩口子送別馬天成的時候,馬天成的臉都是鐵青的。
劉桂香走的時候,也是沒有來的時候高興。
本身想着兩頭挑,沒有想到是這個局面。
「別說了,長順,我就認準小全了,將來他要敢對咱倩倩不好,我就死到他面前。我就不信,這麼好的孩子會做虧心事!」
「說啥也沒用,我聽劉靜說,咱倩倩領着屈廣全在鎮裏面上上下下串了一圈,到處宣傳屈廣全是他男朋友。既然孩子鐵了心,咱倆還能做啥,只能夠支持了。我準備着以後經常跑跑橋州,把長隆這個線拉穩了。」
屈廣全家,老媽指揮着兒子和自己認定的未來兒媳婦,把院子裏長的草還有屋裏面漸漸起來的灰塵,統統打掃乾淨。
「廣全哥,那個地方的蜘蛛網!」
「廣全哥,把笤帚遞給我。」
「廣全哥,這個草我來拔。」
。。。。。。
天氣雖然很熱,汗流浹背,屈廣全和張倩依然幹得不亦樂乎。
滿院子張倩清脆的笑聲,滿院子傻兒子的高亢的歌聲,劉桂香幸福地閉上眼,這是後半生最美好的時光。
「倩倩,去上班吧,這都快點了。」屈廣全擦了一把汗催促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