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怎麼決定,玉勇一概支持!」
秦玉勇沉默了片刻,便緩緩說道。其實這句話,他這十多年來,簡直是他的口頭禪,只要秦玉堂問他有何看法,他便是這句話回答,今天也不例外。
「那就這樣吧,秦霜救侯爺之女有大功,能攀上侯爺府是他的造化,也是我秦家的大好機會,就憑此功,就不追究他擅自引爆跟張家戰爭的罪過了。武霸,你會聚各個堂主,一塊兒研究一下怎麼挫敗張家之兵。總堂二長老、三長老、五長老留下,本座還有要事跟你們商議。其他人等散會吧。」
秦玉堂這一下令,族兵堂主秦興霸便帶着數十個堂主、分堂長老前往他的地盤召開會議去了,大長老和四長老各自退去。議事堂中,便只剩下族長、二長老、三長老和五長老四個人了。
「說說吧,都說說,秦霜此子,這麼短時間,成長若斯,連張家一個六重境的長老都斃其拳下,如果再不想法壓制的話,恐怕一年半載,誰也壓不住他了,這小子現在就敢不把我輩放在眼裏,點脈淬體功那麼重要,他都敢私自諂媚獻給蠻龍候,我擔心啊……這小子萬一深挖起當年之事,索起仇來,哼哼……」
族長秦玉堂收斂臉上笑容,突然語氣沉重的說出一連串的憂慮,秦玉飛、秦玉劍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隱憂……
在座之人都知道,當年那樁隱秘公案,不僅僅涉及秦父秦玉剛,還有更深層的隱秘深埋在心,那是他們心中的一根刺兒,這麼多年過去了,隱藏的很好,但在秦霜成長的陰影下,他們擔起心來。
「可是,秦霜視蠻龍候為新靠山,他還蒙侯爺提前邀請,出席即將召開的英才宴,我們無法太過明顯的構陷啊……」
五長老秦玉烈惱怒的一拍桌子,要不是那侯府使者趙奎忽然登門頒賞,秦霜小兒早成階下囚,就像案板上的魚肉,任他們宰割了,何至於現在成了炸毛的刺蝟,沒地兒下手呢?
「哼,那秦霜雖有救人之功,但蠻龍候何等人物,能記得住他?只要我們做的自然,乾淨,不留話柄,不引起穆小姐的疑心,便可構陷那小子……想,都給我好好想想,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不能刺明槍,就射暗箭……」
秦玉堂陰沉着臉,眸中閃爍着凶芒,語氣兇狠的叱道。
三大長老不由都陷入苦思,玄虎洞殺機,被秦霜不知怎的逃生了,這一次就算他扯起蠻龍候的靠山大旗,也並不是百分百不能再度構陷,一切就看設計的是不是乾淨徹底,自然利索,不讓人懷疑。
「我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秦玉堂見他們苦思良久,都不作聲,心頭惱怒,不由得加重了語氣,想要警告大家不要再勾心鬥角了……
「或許……我們可以這樣,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三長老秦玉劍眉毛一揚,目中閃過一絲陰狠,忽然獻計道。
「妙,玉劍此計可謂天衣無縫哇!」
族長秦玉堂和二長老秦玉飛、五長老秦玉烈聽完之後,眼光一亮,臉上皆露出得意笑容,齊聲稱讚他謀算周密,不留詬病猜疑的餘地,議事堂中,響起了一陣得意洋洋、如釋重負的笑聲。
「霜少,您可回來了……」
秦霜一進霜院的大門,老淚盈眶的秦福便撲跪在地,膝行着迎了過去。
「秦福,誰打的你?」
秦霜一看,秦福一對兒黑青眼,臉頰貼着兩塊黑膏藥,衣衫破爛,腿部纏着一圈白布,滲着斑斑血跡,右臂吊在一條白布中,悽慘的都快認不住他了,不禁詫異的問道。再看他的霜院,灰塵遍地,花草拔翻一地,枯萎而死,像是沒有了一絲生氣,成了無人院落一般。
「霜少啊……」
渾身是傷的秦福哭的像一條終於見到主人的癩皮狗,聽得人為之悽慘,他抱着秦霜的小腿,終於有了主心骨般的,悲憤無比、添油加醋的向他傾述這兩三個月來生不如死的遭遇……
原來,玄虎洞被張家攻陷後,一個消息忽然流傳在秦府:守洞族兵全被張家殺光了,秦霜也不例外!這條消息一出,曾遭秦霜鞭撻之刑的秦狗兒,頓時便抖了起來,如狼似虎的一把抓住被秦霜任命為霜院總管的秦福,惡狠狠的折磨起來,把他的右臂打折,聲稱要打斷他的狗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