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臻的傷是皮外傷,並無大礙,消了毒,擦了藥,醫生又囑咐了兩句,兩人出來了。 et到醫院的時候,司機想要等着她們,楚韻臻覺得受了顧銘琛的照顧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哪能還讓他等着,道過謝之後讓他回去了。
楊若新扶着楚韻臻出來,在門口招了兩齣租車,坐進去,把楚韻臻安置好後便是一臉惴惴不安的模樣。
楚韻臻知道她在鬱悶什麼,笑着說:「我說兩了我自己回家,非要跟着,怕了吧?我媽教訓人很嚇人的。」
楊若新撇瞥了她一眼,「我不是害怕挨罵,我是想到阿姨會傷心難過,心裏過意不去。」
楚韻臻笑笑,「以後待我好點行了。」
「說得我好像待你不好似的。」
「是是是,你待我好,你待我最好了,我媽都待我好。」
楊若新嘴說的好,其實越接近楚家,心裏越緊張,畢竟楚韻臻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好端端的,再回去不能走路了,關鍵是人家是幫她的,結果呢,她完好無損,幫她的人卻受傷了,唉,別說是別人,是她自己也看不過去。
「臻子,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
「……睡覺。」
楚韻臻隨便猜了一個,反正她是累了,想下一秒鐘睡下。
「想和你互換雙腳。」
「……」
「臻子,你說阿姨會不會我以後都不讓我見你了?」
楚韻臻無奈的嘆了一聲,「你別再杞人憂天了。我是腳磨掉一些皮,缺胳膊少腿,更不是丟了小命。」
楊若新想了想,哦了一聲。
「放心吧!誰也不會因為我這點不值一提的傷對你肆意苛責的。」
楊若新默了有兩秒鐘,忽然激動道:「有,當然有。」
她的神情也很激動,「秦彥晟啊!」
楚韻臻愣住。
「他要是知道我讓你吃了苦,受了傷,一定不會給我好顏色,說不定會狠揍我一頓的。」
楊若新想着這個幾乎是事實的可能,心裏咯噔了一下,抓住楚韻臻的受手,哀求道:「臻子,你、你可千萬別讓秦大哥知道你受傷了,否則,他一定會把我活埋了的。」
不知是因為突然被提及的那個人,還是楊若新有些誇張的反應,楚韻臻一時竟不知作何反應,微張着唇愣着。
楊若新激動的情緒平復,也是一愣,想起自己剛才的反應可能會引起楚韻臻的不悅,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只是唇角那絲弧度尚未浮現出來,楚韻臻已經先於她抽離了手。
「好端端的提他做什麼?」
果然,她真的生氣了!
楊若新呵呵一笑,「我不是故意的,是話趕話的說出來了。」
楚韻臻沒說話,扭頭看着窗外,一副心情不爽的模樣。
楊若新瞥了她一會兒,咳嗽了一聲,說:「那個,知道你不愛聽,但是你別當我是說着玩的,他……」
「我為什麼要讓他知道我受傷了,他是我什麼人啊?」
楚韻臻突然搶白楊若新的話,神色之間略顯激動,「算讓他知道我是因為你才受了傷那又怎樣?活埋了你?憑什麼?受傷的是我又不是他,我都沒怪你,他憑什麼怪你?他是我什麼人啊管我的事?還敢活埋了你,他當自己是皇帝啊,誰都得聽他的,什麼都是他的!」
楚韻臻一口氣說完,說得極端的流暢,好像那些話在她心裏憋了很長的時間,草稿打了成千萬遍,張口來,語氣卻是及其的不好,埋怨,憤怒,委屈,無奈,傷心,一股腦兒的都傾倒了發泄了出來。楊若新愣住了,認識楚韻臻這麼長時間,她還是第一次聽她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她真擔心她說着說着會不會哇的一聲哭出來。
「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是死是活和他有什麼關係?他憑什麼管我?」
楚韻臻沉默了一秒,又大聲的喊了一句,把楊若新到嘴邊的話給又唬住了。
「呃……」
楊若新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可是這種氛圍不說話又着實不妥,想了想,「臻子……」
「以後別再我面前他提他了,否則,咱倆絕交!」
楊若新再次被噎住,見她怒氣沖沖的模樣,忙點點頭,「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