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晟迎她的目光,笑了笑,那笑容既蒼白又虛弱,讓楚韻臻的心裏泛起一絲針扎的疼痛。
楚韻臻想要起來,秦彥晟不讓,收緊了胳膊。
「不要動。」
他的聲音帶着虛弱的喘息聲,想來傷得很嚴重。
楚韻臻低頭看着她擁着自己十指緊扣的手,低聲道:「很疼嗎?」
「不疼,抱着你不疼了。」
他這明顯是在耍賴,耍流氓,但這一刻,楚韻臻沒有生氣,心綿延着抽絲般的鈍痛。
楚韻臻安靜下來,不動不鬧,任由他抱着。
秦彥晟這樣抱着她,緊皺的眉頭漸漸的舒緩,似乎真的不疼了。
良久良久,秦彥晟先開口了,聲音低沉。
「我是在這裏第一次見到你。」
楚韻臻恩了一聲,「你非禮我,我打了你一耳光。」
秦彥晟輕笑,「沒錯,但那是你第一次見我,不是我第一次見你。」
楚韻臻訝異。
「那裏。」
秦彥晟指了指遠處的水域,「當時你在那裏,和么么玩水。」
楚韻臻把記憶往前拉,絲毫沒有記憶。
「那時的陽光現在的月光要美,帶着淡淡的霞色,籠罩在你的身,你美麗得像是誤入凡間的仙子,只一眼,我心動了。那是我第一次體會到那種心跳出胸腔的震動,強烈得我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去抓住你。」
楚韻臻心跳得劇烈,又擔心被他發現,便屏息着,手不自覺的捏緊了他衣服的下擺。
「那一刻,我想到了宿命,而你是我的宿命,此生唯一的宿命。」
胸腔突然之間積壓了太多的感情,楚韻臻有些承受不住,閉眼睛,默默的深深的深呼吸一口。
秦彥晟埋首在她的脖頸處,灼熱的呼吸引得楚韻臻身體微顫,良久,他又道,語氣沉重。
「臻臻,你說我怎麼能對你放手呢?我甚至想過即使眾叛親離,我也不放你,但我知道,如果我真做到了眾叛親離,也徹底的失去你了。」
楚韻臻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如她的心一般,微微的顫抖着。
「所以,你默不作聲的計劃這一切?」
秦彥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尋了個舒服的坐姿,興許是動作牽扯到了他的腰痛,他閉眼靠在柱子。
楚韻臻並沒有催他,一逕的看着前方水面的月光,靜靜等待着。
秦彥晟並沒有讓他等待太久。
「晴姨離開前,把么么託付給我,但她還說了,我和么么結婚的前提必須是相愛,否則一定不能結婚。」
楚韻臻心一震,第一次聽秦彥晟提起么么的母親。
「晴姨走後,我盡我所能的陪伴照顧么么,對她是有求必應,么么也較依賴我,所以在外人看來,我們像是一對戀人,么么像是我捧在手心的小寶貝,小情人。」
「無論他們怎麼說,怎麼叫,我從來沒有解釋過,也沒有在意過,因為我想過可能會和么么結婚。」
楚韻臻的心口一縮,手的衣角又捏緊了幾分。
秦彥晟沒有注意到楚韻臻的情緒變化,繼續道:
「如果長大了,么么對我產生了男女之情,或者說是她願意和我結婚,我是不會拒絕的,反正是要結婚的,與其和一個陌生的女子結婚,倒不如和么么結,遂了么么的願,也圓了長輩們的念。」
秦彥晟說着笑了起來,低沉的聲音,由胸腔發出來,震動着楚韻臻的耳膜。
「直到遇到你。」
楚韻臻心尖一顫,心既澀又甜。
「你讓我體會到了那種宿命般的心跳震顫,和你在一起的想法如同一根藤蔓緊緊的箍着我,鞭笞着我,讓我欣喜至極,又讓我焦慮難安。」
「所以,你逮着機會欺負我?」
楚韻臻說,語氣里有諸多的委屈埋怨。
「誰讓你對我那麼冷淡?我得想辦法引起你的注意。」
秦彥晟陣陣有詞的為自己的流氓行為辯解。
楚韻臻無語,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秦彥晟趴在她的肩膀,呢喃道:「我承認我對你確實有些流氓,可還不是因為稀罕你,要不我怎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