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晟沒有看她的臉,低垂着頭,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抵在唇邊,良久,他都沒有說話,燈光的陰影罩在他微微的彎曲的脊背,顯得沉重和落寞。 et
「我真的讓你這麼痛苦嗎?」
他開口說話,聲音極輕極輕,一口氣能吹散了。
楚韻臻沒有回答他,只是不停的左右搖晃着她,似是想要從昏沉甦醒過來。
秦彥晟也沒再說話,閉眼睛,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楚韻臻終於睜開了眼睛,腦袋的眩暈沉痛讓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出聲,她盯着昏黃的天花板晃了一會兒神,看向床邊,光線略暗,再加她的意識尚未清醒,她只看得見一個黑黑的人影,她想當然的以為是楊若新。
「若新,這是哪、哪兒?」
秦彥晟一驚,然後緩緩的抬起頭來,看着她揉着額角難受的模樣,說:「臻臻,是我。」
這句話楚韻臻聽清楚了,好像是秦彥晟的聲音!
她一驚,不等她有所掙扎,腦袋驀地傳來一陣劇痛,她痛吟一聲,閉眼睛。
「好痛!」
秦彥晟撫她的額角,力道適的按壓着,輕聲安慰着。
「別動,乖乖躺着。」
他的按壓緩解了她的頭痛,楚韻臻不自覺的沉浸在這種舒服,忘記了剛才的驚慌,迷迷糊糊的又要睡着了。
「你真的恨秦彥晟嗎?」
迷糊暈沉,她聽到了一道聲音,不由自主的跟着回答了。
「嗯,恨,我恨、很死他了。」
「為什麼?」
「因為……他是壞蛋,是、是流氓,總是欺、欺負我。」
秦彥晟停止按壓的動作,催眠似的壓低了聲音。
「你說你不想看到他,如果他離開,你會不會少恨他一點?」
「離、離開?!」
楚韻臻睜開眼睛,看着俯身下來的黑影,不確定的道:「他、他要離開?」
秦彥晟輕柔的撫摸着她的臉蛋,又問了一遍,這次換了人稱。
「臻臻,如果我離開,你會不會少討厭我我一點?」
楚韻臻眨了眨眼睛,「秦、秦彥晟?」
秦彥晟點點頭,「是我。」
楚韻臻愣了一下,猛地一把推開他,「你滾,我不想看、看到你。」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為什麼要、要回答你的問題?我不回答,你出、出去!」
楚韻臻喊了一聲,忽覺一陣頭疼,痛苦的哀叫一聲,倒在床。
「臻臻。」
秦彥晟走前,又被她推開。
「你走,你走啊!」
「你不回答我,我是不會走的!」
「你、你又欺、欺負我!我到底哪、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這麼對我?」
楚韻臻說着說着,眼淚又流了出來。
秦彥晟看着她的眼淚,用力的握緊拳頭,狠下心來。
「反正我都欺負你那麼多次了,不在乎再多欺負你一次!回答我!」
「秦彥晟,我恨、恨你。」
楚韻臻的眼睛似是在看着天花板,又似無焦距的盯着虛空的某處,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子從痛苦的眼睛裏滾下來。
秦彥晟看着她,良久,閉眼睛,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痛苦隱忍的神情已然變得冷淡。
他走到床前,看着她蒼白的臉,道:「我可以離開。」
楚韻臻轉了轉眼珠子,看向他,一臉的迷茫。
離開?他說他要離開?她沒有聽錯吧?
楚韻臻搖了搖沉重的頭,「你、你要離、離開?」
秦彥晟蹲下去,握住她的手,「我可以離開,但是你要答應我三件事。」
「別說是三、三件,是三、三十件,我也、也答應。」
突來的喜悅衝散了楚韻臻僅有的一絲清醒,終於他要離開了,她可以不用那麼痛苦了。
秦彥晟看着她的帶淚的笑容,心口一陣一陣抽痛得厲害,他伸手抹去她臉的淚痕,問:「我都還沒說是什麼事,你答應了?」
「只要你能離、離開,我做、做什麼都願意。」
秦彥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