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臻是被發動車子的轟鳴聲驚醒的,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一躍從床下來,來到窗前,撩開窗簾。 et
秦彥晟正好欠身鑽進車子裏,隔得太遠,她是看不清楚他的視線的,但她感覺他似是往她這裏看了一眼。
楚韻臻看着車子緩緩的駛出院子,沒了蹤影,她還在窗前站着。
離別之景總是令人悲傷的,何玉婷又是感性之人,眼圈慢慢的紅了,楚天正看到了,心有戚焉,安慰的輕拍她的肩頭,「好了,很快又回來了,別傷心了。」「咱們應該把他們送到機場的。」
「我倒是想,是他們堅持不讓去的。哎,其實他們堅持的也對,在機場那種地方送別……」
楚天正雖沒有把話說完,意思卻不言而喻,「回屋吧!」
楚天正在轉身的時候,眼角瞥到了還在窗前站着的楚韻臻,他一愣,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
何玉婷見他停下了,問:「怎麼了?」
「沒什麼。」
楚天正收回視線,兩人朝屋裏走去。
敲門聲把楚韻臻從神遊的思緒里拉了回來,她應了一聲,跑過去開門,驚訝道:「爸爸。」
楚天正也不隱瞞,「剛才我在下面看到你了。」
楚韻臻的臉掠過一些尷尬之色。
「起來那麼早,是想着給你兩位哥哥送行嗎?」
楚韻臻一怔,點點頭,「不過還是沒有趕。我還以為他們至少會吃過早飯呢。」楚天正沉吟片片刻,道:「我想他倆這麼早也是為了躲你們姐妹。」
「為什麼?」
楚韻臻說完,便明白了,說:「么么是孩子,哭很正常,我不會哭的。」
「是嗎?你確定?」
楚韻臻心裏莫名一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總覺得父親看着她的眼睛裏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楚天正見她不回答,笑道:「女兒,凡是不能過早下結論啊!」
說完,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剛才你媽哭了。」
楚韻臻一愣,笑了,心裏的那一絲緊繃也緩了下去,是她過於神經質了。
「既然起來了,陪爸爸去晨練。」
「好。」
待楚天正離開,楚韻臻快速的收拾一番出去了。
高架橋,一輛黑色的正疾馳着,車廂里一片沉默。
「你是因為臻臻才突然決定回美國的嗎?」
雖然他說了原因不重要,結果才重要,可有時候人是這麼的不知足,知道了結果還想清楚原因。
秦彥晟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逐漸變紅的東方天際。
「你猜我們下次回來會是什麼時候?」
他忽然問,視線依舊望着窗外的天際。
左鈞一愣,這還沒有到機場呢,想着回來了,可見他是有多不情願離開。
「我不想猜。」
秦彥晟知道他心在想什麼,他不想猜的畫外音也是不希望他回來。
他淡淡的扯扯嘴角,勾出的弧度帶着絲苦澀。
「我以為至少你是明白我的。」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
左鈞說,轉頭看向他,「以前無論你做什麼,無論是對是錯,是好是壞,我都義無反顧的支持你,但是這次,我反對,不僅僅是為了臻臻,還有你和么么。」
秦彥晟閉眼睛,默默的深呼吸一口:「我只是把么么當妹妹……」
「但是你答應過晴姨,不會丟下么么一人,甚至在晴姨要求你娶她的時候,你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左鈞厲聲阻斷他的話,臉的情緒波動很大,顯然對當初他的武斷決定很是不滿。「我知道你當時是怎麼想的,但那是么么那么小,我們甚至無法預測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又怎能預測多年後的事呢?既然你對晴姨做了許諾,要遵守。」
左鈞說完,見他不說話,緩了語氣道:「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是這件事說來說去,都怪你,她和別人沒有絲毫的關係,包括臻臻。」
秦彥晟閉眼睛,緊繃的俊臉一片沉色,良久,道:「怎麼能說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呢?」
「是你自己春心萌動,關臻臻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