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中原商人見狀頓時一臉同情的看着吳老闆,但也無可奈何,這畢竟是在其他人的地盤!
四周的塞外異族同情的也有不少,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甚至有些解氣!
畢竟兩邊交戰剛剛結束,仇恨沒這麼容易被淡化。
吳老闆忍下來這口氣,連忙來到妻子面前,剛要去碰她,只見她淚流滿面的往後縮了縮:「老爺,妾身貞潔不保,再也配不上老爺,苟活到現在,只為了見老爺最後一面!嗚嗚嗚——」
她一句說完,拔下頭上的簪子,直接朝着心窩口插了下去。
「不要!」吳老闆見狀肝膽俱裂,連忙沖了過去,但他的速度哪裏來得及。
看着那簪子馬上就要插進心窩,吳老闆整個人都呆了。
砰!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只見一顆石子飛了過來,直接打飛了那女人手中的簪子。
「娘子啊!你怎得如此之傻!」吳老闆連忙將自己妻子抱住,老淚縱橫:「當年我科舉失意,是你不離不棄陪我到今日,不管經歷多少困難,始終在我身邊。」
「是老天無眼,要你我度過這一劫,為夫——為夫豈是這等拋棄妻子之人?」
「只要你沒事,軒兒沒事,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一聽吳老闆的話,那婦人哭的更厲害了,但顯然求死的念頭已經少了很多,只是一直在說配不上的話。
「爹——!」就在這時,旁邊傳出了一聲虛弱的喊聲,吳老闆轉頭一看,只見自己兒子虛弱的看着自己。
「軒兒!」吳老闆拖着自己妻子連忙來到兒子的面前,只見他雙腿已經斷了,不斷流着血,森森的白骨都能看見,怕是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這般禽獸!豺狼!我的軒兒!」吳老闆見狀泣不成聲,老婆被人侮辱他可以忍,自己被欺負,他也能忍,但自己兒子雙腿被廢,那往後一輩子都是廢人!等於自己的整個家都完了!
但他此時除了哭泣,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蒼天啊!我平日誦經禮佛,白手起家,從未做過半點虧心之事,為何——為何要給我家如此災難!」
吳老闆臉色慘白,整個人仿佛老了十幾歲,妻子心疼的摸着孩子的大腿,整個人面色呆呆,仿佛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
那軒兒面色慘白,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說什麼,眼裏滿是絕望,他才剛成年便遭受如此打擊,可以說這輩子或許就這樣了。
四周的家丁和護衛也是一臉唏噓,安慰者很多,但都沒有什麼用。
吳老闆內心極其悲慘,奈何此時是在街道,他內心再痛,也不能呆在這任由其他人指指點點。
他吩咐幾人抬着自己兒子上車,然後自己親自扶着妻子往前走,不多時已經來到了一處莊園之中。
這莊園很大,外面的牌匾是漢字,進來之後分為好幾個院子,顯然這是眾多中原商人一起籌集建造起來的王城落腳點。
來到自己的院子,吳老闆支走了所有人,然後雙腿癱軟無力的坐到在了馬車旁邊。
「唉——」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卻聽馬車一動,一道身影從車上跳了下來。
「小兄弟,你還沒走?」吳老闆見狀一愣,隨後苦笑一聲:「讓你見笑了。」
陳笑搖了搖頭道:「你之前難以啟齒的事情,便是這件事吧?魯修抓了你的妻兒?」
「他們被抓已經有三個多月了!是當時塞外大軍撤退的時候被抓的!後來轉到了魯修的手下。」
「本來是要直接殺了!是有中原的商人再魯修那邊當差,他幫了我一次,讓我用布匹和珠寶來交換。」
吳老闆慘笑道:「我願想只要我照做,妻兒便可安然無恙,卻沒想到,軒兒被他們斷了雙腿,下半生殘廢再無希望!」
「內人——更是被這群禽獸欺辱!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看得出來,這吳老闆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看着坐在前方床邊的妻子,她此時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陳笑聞言點了點頭:「跟塞外異族打交道,的確沒那麼容易。不過吳老闆,俗話說得好,人在做天在看!你平生行善一定會有好報的」
「好報?兄弟,你這是在嘲諷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