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指着身邊那株枝繁葉茂的大樹,笑了笑:「我看何老闆還是不要撞樹了。」
何百麗終於鬆了一口氣,哼道:「燕七,看來你也知道得罪我的後果有多嚴重……」
燕七呵呵一笑,摸着光滑的樹皮,笑嘻嘻道:「我是看這棵樹枝繁葉茂,秀氣十足,你若是撞了這棵樹,將你那銅臭腥臊的血濺在樹皮上,豈不是破壞了樹皮的美感?你破了相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我捨不得這棵大樹啊。」
眾人聞言,恍然大悟,笑的前仰後合,合不攏嘴。
何百麗氣得五官移位。
奶奶的,這廝的b裝的,簡直出神入化啊。
他竟然能如此詆毀於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燕七嘲諷了何百麗,連看也不看她一眼,招呼林若仙就坐,笑道:「既然坐轎子來了,為何還要藏在轎子裏不出來,難道你害羞了?哈哈,你又不是新娘子,害的哪門子羞呀。」
「亂說。」
林若仙剛坐下,卻呼的一下站起來,瞪着燕七:「什麼新娘子不新娘子的,你再亂講,我現在就走。」
燕七根本不怕:「林小姐想走也隨你,反正你已經露過臉了,大家也都看到你來捧過場,我的面子也有了,你現在離開,對我一點影響也沒有,我還省了一頓飯呢。」
「你……」
林若仙美眸如電,氣呼呼盯着燕七。
燕七也不示弱,瞪大了眼睛,反瞪回去。
「真是被這廝給氣死了。」
林若仙心裏暗暗叫苦,早知如此,剛才就該坐在轎子裏守着,任燕七怎麼叫,也不出來。
林若仙消息靈通,知道燕七要給一個相好的開繡坊,哥哥林若山也收到了燕七的請柬,要他捧場。
林若仙和燕七有些針尖對麥芒,本來,她心胸也是很寬廣的,想到燕七怎麼說也是林府的家丁,只要燕七給自己發請柬,她一定會親自去捧場。
但是,燕七竟然沒給她請柬,這簡直是在藐視自己。
我可是林家家主啊。
你不給我發請柬,又是什麼意思?
你這家丁膽子太大了吧?
她心裏賭氣,就不想去了。
可是,林若仙又想到,燕七賺的第一桶金,就和這個開繡坊的徐雙兒有些關係。
當初,徐甲對外忽悠,說她林若仙最喜歡徐雙兒的刺繡,非徐雙兒的刺繡不買。
林若仙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埋怨燕七弄些莫須有的故事賺錢。
這屬於造假,利用她的人氣賺錢。
所以,她又有見一見徐雙兒的衝動了。
「這個徐雙兒,到底是什麼貨色,竟然能讓燕七心甘情願為你付出,甚至於把林家丟下,跑來給你開繡坊?」
但是,林若仙心裏賭氣,又不願意不請自來,滅了自己的志氣,漲了燕七的威風。
所以,她便躲在轎中,想要偷偷看一下徐雙兒到底有多美,繡品到底如何。
但哪裏想到,卻被燕七給識破了,從轎子裏強行叫了出來。
林若仙美眸狠狠撇着燕七,咬着銀牙,恨恨道:「你讓我走,我還偏偏不走了,我倒要看看,這繡坊是不是真的天下無雙。」
說完,她扭過頭去,一言不發,酥胸鼓鼓,波瀾起伏。
「我的大小姐,你不走了?很好。」
燕七眼眸眨動:「雙兒的繡工是不是真的天下無雙,一會這你就知道了。雙兒,雙兒寶貝,快點來呀,林小姐想你了。」
林若仙酥胸劇顫:還雙兒寶貝?簡直肉麻死了。
雙兒裊娜走來,向林若仙拂禮,輕輕揮舞手中的繡帕:「雙兒見過林小姐。」
林若仙雖然是林家家主,高高在上,冷艷非凡,處理商業上的事情,有些不近人情。
但是,她骨子裏卻有一腔熱忱。
誰若敬她一尺,她必敬人一丈。
誰若欺負她,她必定百倍償還。
看到徐雙兒身為主人,給自己拂禮,溫婉賢惠,一時間那股氣消失了大半,倒也不好意思繼續生氣,趕緊平等還禮回去:「雙兒不必客氣,今天是你開業大喜,有什麼好拘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