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報!」
又有探子衝進府衙,跪在賈德道面前,但看着陶東山在場,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賈康看了一眼賈德道,見賈德道沒有反對,那其實就是默許了,對那探子說:「你直說無妨,陶二當家是自己人。」
陶東山聞言,心裏還算有些安慰,也跟着附和:「沒錯,我可是唯府尹大人馬首是瞻的。」
探子道:「我剛才親眼看到了,狄人鳳領着一幫漕運司的大人,前去找燕七等人喝酒去了。」
「什麼?竟有此事?」
賈德道拍案而起:「好啊,狄人鳳果然是與燕七狼狽為奸,收受了燕七的賄賂。而且,不僅有幕後交易,甚至於擺在了桌面上,堂而皇之,不顧及眾人的目光和流言蜚語。如此膽大妄為,本府尹焉能容他!」
賈德道說的氣憤,心裏卻高興不已。
哈哈,終於可以扳回一局了。
趁此機會,一定要將狄人鳳等一幫人徹底幹掉。
從此,漕運司全部換上自己人。
這不就好辦了嗎?
陶東山哈哈大笑:「府尹大人,真乃天助我也,狄人鳳如此囂張,完全不將府尹大人放在眼裏,真當府尹大人是個軟柿子隨便捏嗎?」
賈德道啪的一拍桌子:「本府尹清正廉潔,眼裏焉能容得下沙子?狄人鳳公然受賄,而且毫無顧忌,竟然要與燕七大吃大喝,官員的清廉作風丟到哪裏去了?委實讓本府尹失望,痛心。」
陶東山看着賈德道說的一臉氣憤,但眼眸中卻隱藏不住笑意。
這傢伙,心裏樂屁了。
而且,這廝還真能演戲,誰看不出來?你哪裏是生氣啊,分明是在笑,哈哈大笑。
陶東山趁機拱火:「府尹大人,狄人鳳如此藐視府尹大人,大人絕不能放過他。」
「藐視本府尹不要緊,但他狄人鳳藐視國法,萬萬容他不下。」
賈德道一拍桌子:「來人,速速去通告劉押司,讓其帶上衙役,便衣藏刀,速速與我匯合。」
陶東山聞言,興奮到了骨子裏。
劉押司掌管訴訟邢獄,一旦劉押司出馬,就是擺明了要將狄人鳳趁機拿下,不給他一點翻身的機會。
嘿嘿,只要扳倒了狄人鳳,讓他們的幕後交易大白於天下,燕七就不得不把喬氏漕運給吐出來。
到時候,喬氏漕運還是我陶家的。
哈哈,天助我也!
賈德道蹙眉深思了一番,又對師爺賈康傳令:「速速將府衙所有官員召集起來,隨本府尹一同趕往紅月樓。」
陶東山豎起大拇指:「大人,您做得太好了,就是要讓百官見識一下,狄人鳳到底是怎樣一番嘴臉。而且,咱們要殺雞儆猴,要讓他們知道,凡是與府尹大人為敵,都會落得什麼下場。」
賈德道得意一笑:「還漏了一人。」
「誰?」陶東山和賈康都在發愣。
賈德道哈哈大笑,對賈康道:「去,將安天請來,就說本府尹請他辦案。」
陶東山和賈康稍一琢磨,不由得向賈德道同時豎起大拇指,一口同聲道:「高,實在是高。」
「哈哈!」
賈德道終於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扉,開懷大笑起來。
他滿臉譏諷道:「安天坐鎮金陵,糾察法紀,查辦官員,攪得金陵官員惶恐不安。現在,本府尹就把安天手中這把刀放到狄人鳳的脖子上,我看,安天砍還是不砍?哈哈,安天,你也沒想到吧,被你委以重任的狄人鳳,會被你親手砍掉,爽哉,妙哉。」
「大人高明。」
陶東山和賈康同時送上馬屁。
不出小半個時辰,劉押司帶上便裝捕快趕到了府衙。
劉押司那日被賈德道一陣毒打,臉上全是血疤,頭上纏滿了紗布,橫看豎看不像個人,倒像是木乃伊。
劉押司一見賈德道,就似老鼠見了貓,嚇得要死,撲通一下就跪下了,瑟瑟發抖:「府尹大人,您叫下官來,有何要事啊?」
今日喬氏漕運拍賣,他都沒敢現身。
萬一再被賈德道偶打一頓,太他娘的不值了。
但是,自己沒去,賈德道竟然傳令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