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看着臉色鐵青的賈德道,收拾桌子上的材料、數據,以及合同、規劃,走到賈德道面前,啪的一下,懟到賈德道懷裏,面帶譏笑:「看看吧,賈府尹,這就是我與湯大人、焦書作、楊戶司洽談的合同細節和數據,請你過過目,把把關?呵呵!」
嘶!
賈德道被燕七懟到了胸口,懟得好疼。
這廝一定是故意的。
他忍着疼痛,懷着最後一絲希望,將合同規劃打開。
然後,他就徹底傻眼了,石化在了那裏。
這回……真的涼了。
賈德道眼珠定格在合同規劃上,都不帶轉一下的。
心裏,痛的滴血。
他現在已經明白了,燕七不是隨機應變,而是早有準備,所看似偶然的事情,都是假的,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請君入甕,瓮中捉鱉。
誰是鱉呢?麻痹的,當然就是我了。
這一切,都是在演戲。
燕七就是主謀,狄人鳳是幫凶,湯老頭、焦書作、楊戶司三人或是無辜之人,但上了燕七賊船,也只能捏鼻子認了。
對了,還有安天。
他終於轉動眼珠,看了一眼安天,捕捉到安天眸子中藏着的興奮與狡詐,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傻。
麻痹的,安天這王八蛋也是在演戲。
老子真是傻到透氣了。
竟然還請安天來整治狄人鳳和燕七,還想看安天親手砍掉自己左膀右臂的好戲。
我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大笨蛋啊。
安天這廝也是演員之一好不好?
最離譜的是,府衙所有官員都在這裏看着呢,百十來號人,就看着自己被燕七耍的團團亂轉,威嚴何在,威嚴何在啊。
一時間,賈德道無比沮喪。
眾官員見眼前一幕,讓他們神情錯愕,但都不是傻子,反映了好一會兒,也終於明白了來龍去脈了。
一個個七嘴八舌,小聲議論。
「列位大人,你猜到了開局,沒有猜到結尾吧?」
「是啊,哪裏想到燕七絕地反擊,堪稱暴擊啊,賈府尹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
最驚詫的莫過於宋戰。
這老頭子縷着鬍鬚,一眨不眨的看着好戲,不停的點頭,眼眸放光,興奮的咧嘴大笑。
「燕七,真是不簡單啊,我這老頭子剛才竟然還說燕七年紀輕輕,經驗不足。現在看來,分明是我太愚鈍了。哈哈,和燕七合作,正確的沒邊了。」
燕七看着神情僵滯的賈德道,滿臉笑嘻嘻的問道:「府尹大人,你有什麼指示啊?」
「啊,指示?這個……」
賈德道可不是一般人,雖然沮喪,深感丟人,但現在百官在場,可不是發傻充楞的時候,輕咳一聲,忽然轉變了一副笑臉:「哎呀,燕七,你和狄大人真是好樣的,本府尹誤會你們了,慚愧,真是慚愧。」
「你們免費辦學,為窮苦書生創立一條直達天聽、改善命運的渠道,本府尹甚為欣慰,你們真讓本府尹佩服。那個……湯大人、焦書作、楊戶司,你們要好好的規劃一下學院的佈置和宣傳,不要懈怠。好了,現在時間不早,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啊,本府尹也困了……」
賈德道做了一番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姿態,轉身,弓着腰、逃一般的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嗖!
燕七一張臂,似老鷹撲小雞一般撲過去,一把就抓住了賈德道的袖子。
賈德道掙不脫,臉紅耳赤道:「燕七,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那個,本府尹困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話在咽喉,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你若困了,我給你澆一盆涼水,你立刻清醒。」
「澆涼水?那個……不用了,本府尹還是堅持一下吧。」
賈德道不敢繼續掙扎。
當着百官的面前,萬一燕七真的給他兜頭淋一盆涼水,那該多狼狽,燕七這廝虎吵吵的,絕對幹得出這種腌臢事。
賈德道整理凌亂的衣袖,強自鎮定:「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