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也被這中年男人的氣勢嚇得一哆嗦,苦着臉道:「周哥,錢之前不是給過了嗎,你今天再說個數。」
「你他媽有臉說給過了?
中年男人就像個炸藥包一點就着,怒吼着:「我兒子現在還在醫院重症監護室,每天至少五千塊,你就剛出事時給了八千,夠塞牙縫的嗎?」
老王低下頭,不再說話。
中年男人提起老王衣領子,恨着問:「姓王的,今天這錢你還給不給了?!」
老王嚇得發抖,為難道:「真……真沒錢,賭……賭光了都。」
「沒錢?!」
中年漢子聲音揚了幾度,手鬆開了老王的衣領子,整張臉氣的打顫,抄起手中傢伙,對喊過來幫忙的弟兄喊道:「咱們直接把這個黑心店給砸咯!」
……
事情鬧成這樣,這家「萌寵之家」背後肯定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顧春也不敢租了,抽了個空,趕緊跑出來。
周圍聚集了看熱鬧的人,有人叫小區保安,有人開始打電話報警。
顧春找了個看起來消息最靈通的廣場舞大媽,一問,果然發現今天這事是大有淵源。
簡單來說,就是黑心寵物店主老王,貪圖便宜,經常從不知道什麼渠道搞來不衛生的貓狗進行售賣。結果人在河邊走,終於濕了鞋。前段時間賣出的一隻公貓凶性未泯,竟然直接咬傷了前來鬧事這周哥的兒子。
加上公貓身上沒有經過完整的消毒免疫手續,很可能沾染了其他疾病,反正受傷的小傢伙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原來還有這檔子事,幸虧剛才沒有租下來這店鋪。這家萌寵之家已經把寵物店的招牌搞臭了,誰還敢光顧?
差點就被這老王給坑了。
顧春有些後怕,看來以後找地方選址,還要提前踩踩點,看看有沒有發生過不好的事情。
……
下午的時候,顧春又逛了幾家店,大部分租金都超出了他目前的能力範圍。
月租1萬起步,押一付三,還要年付,光房租就是筆極大地開銷。
其中有家店,位置相當不錯,裝修清新精緻,原主人是慈眉善目的老兩口,裏面的寵物也都精心養育,看起來都很有精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店鋪空間太大,接近八十平。每年12萬的租金實在是有些太高了。而且這還是老兩口給他折扣之後的價格。
顧春雖然心裏喜歡,可摸了摸自家錢包,最終按捺下心中衝動,起身離開了。
忙活了這麼久,今天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顧春有些沮喪,坐公交車回到家裏。發現原本空蕩的樓底下站着幾個人,樓下開裁縫鋪子的那戶人家正在組織人手往外搬東西。
「鄭大哥,你們這是要搬走了?」顧春上前打了聲招呼。
「是啊,小兄弟,我們兩口子只會做衣服,可現在這手藝就要過時了,年輕人都穿那些洋牌子,我們的款式也跟不上時代,生意做不下去了。」裁縫鄭德利吸了口煙,笑容里隱藏着些許落寞神色。
顧春想起了小時候媽媽帶他做衣服的場景。那時鄉下服裝店並不多見,逢年過節的,家裏就會提前到市集買好布匹,然後讓裁縫量好三圍,過段時間去拿衣服,穿起來那叫一個合適。那時候總揀哥哥姐姐的衣服穿,每次去裁縫店做衣服,都開心的不得了……
不過時代總歸在進步,除了高端定製市場,大部分的裁縫都註定被製衣廠里的轟鳴機器所取代。
人順應時代,這也是一種必然吧。
「孩子也大了,要上學,我們總是要回老家的,人吶,就講究個葉落歸根。」鄭德利在那裏自顧自說着。
顧春接過話頭,問:「接下來,你們什麼打算?」
「回老家開個服裝店,這麼些年,也算在這行業有點經驗了……」
鄭德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老婆在哪裏大喊:「老鄭,過來搭把手,把這些縫紉機搬到車廂後面去。」
恰好老鄭一支煙抽完,他隨手丟掉煙頭,朝顧春說了聲,回身走進屋子。
「反正以後也用不到這縫紉機,不用這麼寶貝,綁後面就得了。」
……
顧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