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深夜,一群不之客夜闖建州衛府,行兇殺人,這群人衝到後院之時,卻被府衛頭領高升攔住。
正當不可開交之際,一個一身白衣,頭戴高帽,混似厲鬼無常的人從牆頭飄落,抬手直奔高升面門打去,高升再想躲閃,已經不及,咔的一聲後,只見高升緩緩的躺倒,那白無常一瞬間又回到原地,好像雙腳並未移動過一樣。
只聽白無常陰冷冷的說道:「廢物,殺個奴才要耽誤這麼久。」
那幾個黑衣人見白無常到來,單膝跪倒,高喊:「恭迎護法大人,屬下無能。」
白無常並無任何舉動,似乎方才舉掌殺人絲毫沒有生一樣,只是兩個眼睛的盯着地上的喜塔臘,眼中射出冰冷的寒光。
喜塔臘從地下坐起身來,就覺得整條左臂鑽心的劇痛,趕緊低頭看懷裏的兒子,只見剛滿周歲的幼子此時口鼻出血,面如醬紫,已然沒有了呼吸,再一看旁邊躺着的赤哥兒也是一動不動,剎那間覺得天旋地轉,兩眼一黑,胸口起伏,哇的一口,噴出鮮血,而後銀牙咬碎,用右手撐地,勉強站起身來,拾起龍泉寶劍,瘋了一般直奔白衣無常,口中喊道,「還我兒子命來」。
白無常見喜塔臘已經到了油枯燈滅的時刻,不過是情緒激憤的舉動,因而只是輕抬左手,兩指往前一伸,便輕輕夾住刺來的劍身,手腕一翻,喜塔臘長劍再次脫手,飛向空中三尺有餘。
喜塔臘只聽到一個悽慘慘的聲音刺入耳中:「閻王讓你三更死,哪個敢留到五更。」
喜塔臘瘋了一般,飛身一躍,張口直奔白無常咽喉咬來,白無常右手在空中劃了了半圓,一掌橫推,正中喜塔臘的後腦,喜塔臘的身體橫着飛了出去,落在青石地上。
那赤哥兒本身並無受傷,只是從牆頭落下,摔了一下,一時有些眩暈,此時已經緩了過來,剛從地上爬起,一看娘親被打,高喊:「額娘。」一下子便撲在喜塔臘的身上。
此時喜塔臘已然頸骨斷裂,口吐鮮血,勉強伸出右手,握住赤哥兒的手腕,咬緊牙關,用盡身上最後的力氣說道:「孩兒,快……快跑啊。」便再也沒有了力氣,身子一歪,手軟軟的垂了下來。
赤哥兒緊緊抱住喜塔臘的身子,哭喊着:「額娘,額娘。」
白無常抬頭看了看月色,然後無聲無息如鬼似魅般飄到赤哥兒身後,抬起右手,說道:「小子,閻王令到,今夜三更,滿門全滅。怪不得別人,怪就怪你投錯胎了。」
眼看掌就要落下,突然一物從後牆頭上飛出,直奔白無常虎口而來,白無常覺得勁風不善,趕緊收手,啪的一聲,一根柏木鑼錘赫然釘進牆裏兩寸有餘。
白無常甩臉向後牆觀瞧,只見一個老頭,猥瑣不堪,身上裹着一件大青色的羊皮襖,羊毛都掉沒了,只剩下青色的破羊皮映着月光,出淡淡的白光。
赤哥兒看清來人正是師父老許頭,一下子哭喊出來:「師父,快救救我額娘。」
這老許頭方才剛到衛府後門,聽到裏面喊殺聲已經響成一片。老許頭心說果然是衝着衛府來的,還是趕緊脫身為妙,一旦不慎走漏了行蹤,自己就無法脫身了。
到了窩棚,老許頭一腳踢開了塌落的草堆,從草窩裏拿了個小銅盒子出來,揣到懷裏,趁着夜色,就想朝着西門方向走去。
剛走幾步,心裏一翻:「如果尋常武林人士也就罷了,可是閻羅門的黑白護法前來,恐怕衛府一個人都活不下來。唉,塔克世對我有接濟之恩,主母喜塔臘也待我不薄,尤其這赤哥兒這小子相處久了,如由師徒,難道我忍心就此一走了之嗎?罷罷罷,我且去衛府走一遭,如果指揮使一家真的兇險,老頭子豁出去了,大丈夫豈有見死不救之理。」想到此處,轉身回來,轉到後牆,牙一咬,雙腳一點,上了後牆,剛好看到赤哥兒生死一線,老許頭摸出打更的柏木槌,一揚手,衝着白無常的手臂射去。
逼退了白無常,老許頭不禁心裏一嘆:「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然後飄身落在赤哥兒和白無常之間。
白無常看了看是個猥瑣不堪的老頭站在面前,心裏說道:「這一手飛花摘葉玩的漂亮,換個旁人恐怕已經手斷腕折了,這裏竟然還有如此高手?」心中驚訝,不過臉上依然是面無表情,陰冷冷的問道:「在下眼拙,不知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