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反求諸己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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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沒想過自己有這般好運,從廚師到賢士中間何止千萬山水,這麼大的跨越,竟讓她在不到一月的時間實現了。
她很有點不可置信,摸摸鼻子,忽然間有些躊躇自己是要做一個統兵打仗,熱血沙場的將軍,立上赫赫戰功回家看親娘?還是做一個運籌帷幄的賢士,待在主公身邊,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在朝堂耀武揚威?
她娘會喜歡看哪個她呢?深想,深深地想……托着下巴剛才沉思,似早已把他忘到了九霄雲外。
她摸鼻子的樣子很奇特,不僅不讓人覺得失禮,反倒有種灑脫,還有那托下巴時的表情,雙目深沉,還略帶點迷茫的樣子極為眼熟。
仲雪看着看着,忽覺心臟一陣抽緊。這個三春怎麼和那個人有那麼多相似之處?
不僅是一些小動作,鼻子的形狀,嘴唇的形狀都很相像。他看得着迷,下意識伸出手去在她豐潤的唇瓣上勾劃着。此時此刻,他似乎完全忘記了她臉上的疤痕,那漆黑的面色也被他忽略掉,或者是故意忽略,只想像曾經的曾經,她對着他抬起臉,那唇瓣的滋味兒是多麼的美好。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伏下頭去,想要一嘗那令人銷魂的滋味兒。
在嘴唇相觸的一瞬間,三春徹底被雷到了,她被親了,她頂住這樣一張醜臉居然被親了……
強自抑制想要在他臉上踹一腳的衝動,她不知道此時此刻是該暴怒,還是要覺好笑?都已經這麼丑了,還能激起他的興趣,到底是他有問題,還是她有問題?
她的臉微微避開,半垂下頭,假裝羞澀,「君侯,小人……,小人實不是斷袖。」
仲雪一驚,他最厭惡的就是斷袖,以往的經歷,讓他對男人避之唯恐不及,今天到底是見了什麼鬼,居然對一個小子有了最原始的感覺?還是個這麼丑的小子。
他慌忙起身,慌忙跑出去,心「砰砰」跳着,就好像有人在他身體裏重重敲着鼓。
出門時慌不擇路,差點一頭栽進池塘里,還是侍衛風間瞧見扶住他,才勉強穩住身子。
&侯,您這是怎麼了?」風間好奇的很。看他這樣子,還以為是看見鬼了。
仲雪也覺自己見鬼了,自從那個舞姬出現,一切都變得很不正常,他的身體,他的心,每一刻都在呼嘯渴望着,這種渴望早晚會吞噬他,讓他變得神經錯亂,變得以為任何一個人都是她,都像她。
他抹了一把汗,暗想着,看來這幾天真的不能再見她了……
轉過頭天來,城陽君就下了諭令,晉升書庫管事三春為賢士,享下大夫待遇,可搬入賢士院居住。
一躍龍門,身份倍增,三春對此深感壓力。
因為她不知道,城陽君到底看中她的才學,還是對那一吻感到抱歉,給她點甜頭當補償。但頭疼歸頭疼,她還是很享受賢士這個新身份的,最起碼住的地方好了,吃的精了,錢包也變得鼓鼓囊囊的了。
不過她這個賢士似乎與別人不同,別的賢士經常會被城陽君召去議事,而她這位賢士似乎是城陽君避之唯恐不及的。
每回在府里,看見這位君侯經過,她正欲迎上去拜見,卻見他轉身就跑,甚至有時候遠遠看見她立馬繞道,就好像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也難為他一個堂堂城陽君,竟能跑的不顧體面,懼她到這等程度。
府里賢士們都笑傳,說城陽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春賢士,就連君侯見了她,都像見鬼一樣。還有人說她是因為相貌太醜,嚇着君侯了。
這些流言蜚語倒也罷了,只是如此一來,她似乎成了擺設,城陽君根本不會讓她去議事,也不會交託她什麼事去做。
那麼她該做什麼呢?
三春咬着唇,對此很是煩惱。拿着人家的薪俸,卻不為主家做事,似乎也說不過去,她讓人代為請求讓城陽君派個差事,城陽君思前想後還是讓她去整理書庫,把弄亂的地方重新擺放整齊。
合着繞來繞去,這是又繞回去了?
不過對於這個命令,她並不難過。她最怕的就是以後不能進書庫,心心念念的就是從書簡中找回記憶,或者把這裏所有書簡都讀完,她就能想起什麼。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