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廬里住他們三個人還算寬敞,可若是那些護衛們就住不進來了,他們也無需管這些人,自在草廬里埋鍋下灶,管好自己的嘴就行了。
只可惜春心是個擺設,她吃飯可以,做飯肯定不行,讓她在這兒不是照顧人的,而是添亂的。季徇也是什麼都不會,他做公子做慣了,自小身邊就有無數人伺候。
兩人對着鍋看了半天,誰也不知道該怎麼把火升起來。
玉真大師走過來,「讓開,放着我來。」
他說着挽起袖子,真的燒起鍋灶來。誰也沒想到一個精通周易的大師,竟是個廚中高手,不一會兒就把火升起來了。讓三春從竹林里挖了一些筍,又在山中踩了些野菜,不一會兒,幾道清淡的山珍就做好了。
三春和季徇吃得噴香,連連大讚玉真大師是好手藝。
從這天開始,玉真算是倒了霉了,兩個人乍着手什麼都不會幹,他儼然成了這兩人的下人,每天伺候他們吃喝。
也幸好三春能煮一手好茶,又很些點子可以把山中的野果花瓣,都製成細點,倒也彌補了玉真疲累的身心。當然,她只負責說,動手的是還玉真。
玉真除了為他們做飯之外,每天還要給季徇熬藥,他教着三春如何熬藥,如何辨識草藥,一天一劑按時辰吃。
季徇吃了幾天,病情就有所好轉,也不知是因為心情好,還是他的藥管用。
玉真大師說他用的藥只能幫他調養身體,他的病根本就不是用藥能治得好的。就算用最好的藥。也只是幫他延續幾年的命。
三春也知道季徇的病情,他得的不是病,而是遠古的巫術,那是不為人了解的,就連擁有玉佩的玉真也不了解,或者說是詛咒更合適。他會讓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最後身體裏內臟全部腐壞,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
她希望他能活着一日。就多陪他一日。她每天在山上陪他一起看日,時而彈彈琴,聽聽山澗的水聲,或跳到河裏抓條魚給他嘗嘗鮮。她烤的魚極其好吃,就連玉真大師都贊好,經常纏着她烤條魚給他解饞。
還有她泡的茶,每一杯都好像在喝瓊漿玉液。玉真之所以願意長留在此,有一半都是被這茶勾引的。
悠閒的日子過起來很快,轉眼就半個多月過去了。
那些個跟來的護衛,伐了許多木頭在半山腰蓋了幾間草屋,他們平常也不來打擾他們,只是晚上的時候會上山巡邏,保護他們的安全。有他們在。最大的好處就是,你若需要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們跑腿,無論多遠肯定買到,而且還不用你花錢。
就像他們每天吃的新鮮蔬菜,喝的茶葉,還有季徇的藥都是這些人帶來的,想要什麼就寫在竹簡上,要他們出去採辦,保證又快又好。
三春對此很滿意。愈發覺得仲雪體貼了。他永遠知道她想什麼,想要什麼,這份心意值得她相守一生。而且在才多久的時候,她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在想什麼?」季徇的聲音從後面響起,他今天穿了一件寬大的衣服,這讓他顯得更瘦肖了。
這些日子,他每天吃得好睡得好,卻一點沒變胖。仿佛比以前更瘦了一些。
她搖搖頭,「我沒想什麼,只是感慨這樣的日子過得太平靜,會不會只是幻覺。」
季徇輕笑。「難道你還想讓生活更刺激點嗎?」
她笑了,「那倒不是,難道我很喜歡麻煩嗎?」
&不喜歡,但麻煩總是跟着你。」
三春笑了,季徇也笑起來。這倒是實話,她似乎和麻煩總是很有緣。
兩人正說着話呢,突然聽到外面一陣打鬥聲,隱隱地似有女子的高呼聲。
她和季徇忙出門看,只見半山腰一個女子正和那護衛打了起來,那女子身形矯健,劍法流暢,雖然與十數人對敵,一時卻不露敗相。
三春看清那女子正是冬筍,對着下面高呼道:「都住手。」
下面的人停罷手,都抬頭向上仰望。冬筍看見三春,高興地叫起來,「姑娘,是我,是我。」
三春讓人把她放上了。冬筍腿腳飛快,不一刻便爬到山頂,跪拜磕頭。
三春問:「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從姑娘走後,我四處尋找,後來看見有魏國的護衛在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