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家也就算了,還有一家氣人的,氣得他到現在心裏都憤憤的。
就在前幾天,他還收到城陽君派人送來的一封書簡,上面寫道:不日君侯將至大梁,掃榻相迎,為君侯暖床相待。
這個狗屎的城陽君當她女兒是什麼,還要暖床相待,真是無恥之徒。他心中氣惱,把竹簡砍了十幾段,但就算砍了竹簡,也砍不了那個刻竹簡的人。
只是這事他一直沒跟三春提起,怕把閨女氣壞了。現在忽然想這齣,再看看眼前的兩個伐柯人,一個大舅哥,頭立刻像被馬車碾壓過。
他拱了拱手,強作歡笑,「諸位的意思老朽也聽明白了,請幾位伐柯人代為回去向主家說明,小女婚事還要從長計議,請容老朽和小女商議一下,再行決定。」
伐柯人哪肯走,都嚷嚷着主家要聽回信,要他趕緊下結論。
句容臉一沉,「求親哪有逼迫之禮?」
伐柯人見他怒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好說好歹把兩撥人送走,剩下一個陳雄可不好應付了。
句容坐下來,命人泡上一壺茶,連喝了三大碗才粗喘了口氣道:「我說姐夫啊,你怎麼也跟着攪合?」
陳雄哼一聲,「什麼叫攪合?」隨後也學着他灌了幾口茶,咕嘟咕嘟喝了個見底,才覺氣順了點。
隨後苦笑道:「你以為我願意來嗎?」要不是大王威逼,他這會兒還在家摟着美妾吃早膳呢。
句容輕哼,「大王那是年輕,處事不周到也在所難免的,你伺候了兩代君王,怎麼明知大王荒唐,也不勸着點。」
陳雄心道,那是因為沒輪到你頭上。那是他親自登你的門,把你從被窩揪出來,估計你也說不出這樣的風涼話。他只當沒聽見,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嗯,這茶好喝,從哪兒弄來的?」其實茶碗裏早沒茶了,至於什麼味道。鬼才知道。
句容下意識回答:「是小女親自動手炒制的。」
見陳雄只顧品茶,不由皺皺眉,「姐夫,別岔開話題,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雄也被他問得煩了,當即把大王一大早親臨讓求親的事說了一遍。心道,你跟大王也沾親,該怎麼着你自己看着辦吧。
句容聽得只咂舌,他以為叔琪是早在謀劃。卻沒想到只是臨時興之所至,讓人也猜不透這麼着急是想幹什麼。
自從句旦回來,似乎句府的風水都變了。燕王喜歡旦兒,喜歡到這等地步了嗎?
他沉思不語,陳雄坐不住了,灌了一肚子茶,大早清都沒吃口東西,哪有心情跟他乾耗着。
&大人,此事如何給個准信,那些公子們可不必理會。咱們大王是必要好好回復的。你我等畢竟是燕國人。稍有差池,得罪了大王可是要問罪的。」
句容自然知道這個,問道:「大王現在何處?」他要親自向他稟明此事。
大約在門外哪個犄角旮旯里躲着吧。陳雄心裏如是想,嘴上可不敢這麼說,只道:「大王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我等怎知身在何處。你還是趁早打好主意,到底嫁還是不嫁?」
他說着站起來。似要出門,又轉回頭來,「你這茶葉不錯,包一包給我帶回去吧。」
句容有些好笑,他這位姐夫一向甚喜口腹之慾,這個時候還忘不了要茶葉。他是不知道陳雄可不是覺得他的茶好,而是受了半天罪,沒撈着半分好處。在他這兒找補點寬寬心而已。
句容命人包了一包茶葉親自遞給陳雄,不免要囑咐姐夫好好在大王面前美言。說一說他的難處。
陳雄隨口敷衍了兩句,心裏暗道,你個老小子得了便宜賣乖,放着好好的岳丈不做,還想幹什麼?
其實句容不怕得罪秦國公子和趙國公子,也不怕開罪叔琪,他最怕的是城陽君,人都說寧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城陽君可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一個弄不好,很有可能造成兩國開戰,生靈塗炭。
句容去送陳雄,三春終於從屏風裏探出個頭來,看看四下無人輕嘆着問仲雪,「你到底想怎樣?」
仲雪手指在在她頰上輕佻地勾了一下,臉上儘是曖昧之色,「你說我想如何?」
三春咬了咬唇,正要開罵,仲雪忽然湊過來將嘴唇送上去,他嘴裏也不知含了一口什麼,微涼的液體一點點
第九十六章 舅公非禮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