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好心提點,自不好掃人家的意,她便笑道:「姐姐所言甚是,春知曉了。」
&此就回吧。」
幾個人回到房裏,自不免壓迫討論一下瑩公主的婚事,都道早知道瑩公主胖成這樣,能嫁出去都該燒高香了,居然還要逃婚,也不知道她所說的那個心上人又是誰。
女孩們嘰嘰喳喳說着,越說越不靠譜,迎嫌她們吵鬧,通通給趕出去,當然她也是怕言多有失,她們一些小民,可沒本事議論王族的。
本以為這事就這樣算了,可三天之後,公子季嚴府里派人來,說要做幾身衣服,請繡娘們到府里做活,還特別點名叫三春同去。
迎沒跟着去,她要留在繡房主持,只讓三春帶着四個繡娘去季嚴的府里。
臨出門時,迎囑咐了她兩句,讓她凡事小心,別什麼事都出頭。
她知道她這是為她好,以她的樣貌本就是惹禍的,若是被哪個貴族看中了也是麻煩。
季嚴的府遠比不上仲雪那裏富貴,甚至比不上楚國公子荊人和燕國公子的府邸,由此可見兒子多了也沒什麼好處,至少銀錢上緊張些。不過難得季嚴精於佈置,不大的庭院也被他搗弄的別有一番雅致在其中。
聽說這位公子平時生活節儉,他的衣服冠帶也無需多複雜,只撿清雅的用上就好了。幾個繡娘挑中了幾塊布料的顏色。叫三春繪圖。她根據對這位公子的印象,畫了一幅蘭花圖。有云:「溱與洧,方渙渙兮。仕與女,方秉蘭兮」尤為難得的是,蘭花四季常青,花香不絕。春蘭謝了。蕙蘭吐蕾,秋蘭剛凋,寒蘭開放。
這位公子季嚴看着樸實、純真,不事雕琢,自有一種卓爾不群,倒讓人想起蘭花的風格。不過更像蘭花的是青而不是他,他只是略像而已。
想起青。畫畫時不免加倍用心,一副春蘭圖畫的連她自己都忍不住大讚。畫好之後交給四個繡娘,她就算大功告成。接着剩下的時間她就可以在府里隨意轉轉,看看風景也是美事。
季嚴公子的府里不像仲雪那裏規矩那麼多,因為人少,對下人要求也沒那麼嚴,只要不出入主子的地方。別處都可以隨便走走。
她在各處隨意逛着。走着走着也不知怎麼到了馬廄,那裏有一匹白色的駿馬,它把頭抬得高高的,兩個大圓眼珠死死盯着她。它耳朵向上翹起來,頭上有很多白毛,這白毛是從頭到背連成一連線的。眼睛往兩邊望去,雙眼下有一個鼻子。很大,很黑。馬的肚子很大,尾巴上也長滿了毛,跑起來,尾巴往上翹,毛就像旗子一樣飄着,很威風。
可不知為什麼,她越看越覺得這馬眼熟,似乎曾在哪兒見過。到底在哪兒見過呢?她摸着下巴使勁兒,腦中忽然閃過仲雪騎在馬上的英姿。金盔金甲再配上一匹駿馬,端的是威風八面。
但這有可能是他的馬,他可能在這兒嗎?
越看越覺心驚,再不敢留下去,轉身正要走,卻見公子季嚴向這邊走來。
他似乎今天心情甚好,臉上的笑容看着格外和煦。
看見他,三春也不好裝作視而不見,她俯身一禮,「見過公子」
看她站在這裏,季嚴微有些詫異,問道:「你喜歡馬?」
&
她心裏有事大着膽子問:「不知公子的馬從何處得來?」
&本公子從一位朋友處得來的。」
她暗暗吃驚,公子季嚴居然也認識仲雪?還和他成了朋友?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但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讓她不禁懷疑到底是什麼把他和仲雪牽連在一起。若說真有兄弟之情,朋友之義,那就太扯了。
沒等她多問幾句,季嚴就騎着馬走了,他大約是剛學騎馬,動作並不嫻熟,有幾次差點從馬上顛下來。後來只牽着韁繩緩緩而行。見三春在旁邊愣愣看着,還揮了揮手,表情頗似得意。
三春心中好笑,雖然在趙國會騎馬的人很少,但在燕國卻很平常,她的騎術可比他好多了。
不想看他那自鳴得意的樣子,轉身往回走,心想着也不知公主出嫁之日,她能不能看見季徇。這幾日她向府里人打聽過,知道季徇已經回國,暫時住在趙王給他安排的臨時府邸。那個地方在哪兒她也已經問清楚,只等把這單生意做完再過去瞧瞧。
她前一陣經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