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好把鬼都給趕出去,但平常它們都住在空閒的庫房裏面,這件事情我倒是不太清楚。
於是我便說:「宗無澤的宅子裏這麼多的房間,難不成宇文休就住在那間空房了?」
聽我說山羊鬍子的老鬼便飄來了我身邊,坐下與我說:「你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那間屋子都能進去,還是有些忌諱的,我們不住朝陽的地方,不然白天我們沒辦法休息,睡覺就給陽光烤化了。」
還有這種事情?
我看着老鬼,想想又問:「那我這裏就好住了?」
我爺爺爺爺爺爺輩的那隻小鬼與我說:「貞貞那丫頭不願意我們住在她那邊,而且她那邊向陽,我們去了早晚要死,整個院子裏面唯一陽光不夠充足的就是你這裏,歐陽漓那裏,但是歐陽漓我們不能去,萬一歐陽漓回來了,我們不請自來,不是要碰釘子了。」
「那你們就好意思來我這裏,我就不讓你們碰釘子了?」我問,自然是陰陽怪氣的,另外一隻愛說笑的鬼便說:「我們這不是和你商量來了麼?你的心好,就是宇文休都說你對鬼有感情,我們相信你。」
相不相信的不敢說,我還是好欺負吧。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我便說:「那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吧,不過你們晚上可別上來擠我,不然我可要把你們轟出去了。」
說完我脫了鞋要睡覺去了,有兩隻小鬼便跑到了床上許是它們也覺得冷,便跟着我上床了。
我也是實在不愛搭理它們,就靠在一旁百~萬\小!說去了。
但老鬼說了:「還要麻煩你呢,我們好長時間也沒吃飯了。」
聽老鬼說我說:「這大半夜的,你讓我去半面那邊買香燭,你們也想的出來。」
「不用去半面那裏,宗無澤房間裏面便有,我們實在是餓了,宗無澤好久不餵我們了。」
老鬼說的十分可憐,我便起身站了起來,穿了幾件衣服,棉服穿好,推開門去了外面。
一出門我便聽見老鬼嘆了一口氣,聽見他說:「都怪我們貪生怕事,宗無澤才落得如今地步,當時我們明明知道宇文休來犯,我們因為害怕宇文休報復,都沒有告訴宗無澤,我們現在哪還有臉去和他說要吃飯的事情。」
聽到這些我才知道,原來老鬼它們是因為這些才不敢躲到宗無澤的房間裏面,葉綰貞也不管它們,原來是這麼回事。
其實鬼和人沒區別,人怕死不願意多管閒事,鬼何嘗不是呢。
這便想起了前些天在佛經裏面看見的一則典故了。
故事說是一個大和尚的,大和尚整日在廟裏面吃齋念佛,某一日廟裏的另外一個和尚跑來,說是供奉給佛祖的貢品給老鼠偷吃了,還說這可是了不得了。
而後大和尚便說了,無事。
另外那個和尚便走了,但是嘴裏念念叨叨的沒完,而後過了一天另一和尚又來了,朝着大和尚說貢品又給吃了,還說老鼠實在是可恨。
大和尚說,我佛慈悲,便不再說話了。
結果第三天另一和尚十分高興開心,大和尚便看他,而後無端端的搖了搖頭。
另一和尚便問,大和尚為什麼搖頭,大和尚說,鼠有鼠性,人有人性,佛祖都能原諒人卻不能原諒!
另一和尚不明,後來便被大和尚趕出了寺廟。
但另一個和尚始終不能明白,到底為什麼被趕出了寺廟,但我明白,大和尚也明白,大和尚無非是想告訴另一和尚,殺生不是人性,老鼠偷食了貢品卻是鼠性,實在罪不至死,另一和尚知道那是給佛祖的貢品,但老鼠不知道,老鼠以為那只是一盤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
其實這道理很簡單,實在罪不至死,老鼠的鼠性便是偷,鬼本身就膽小怕事,何必斤斤計較呢。
何況大和尚都說了,我佛慈悲,便是在說,佛祖都沒有介意的事情,你又何必介意,結果另一和尚不聽,心裏生了摩根,便將那隻老鼠給打死了,造了殺孽。
這故事雖有些迂腐,但也足見大和尚的慈悲為懷了,若宗無澤不能做到這樣,這些鬼他也就不會養了,至於老鬼它們,實在是做了虧心事,過意不去,杞人憂天。
走到宗無澤的房門前我便停了停,宗無澤倒是沒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