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槐樹嶺出來,我和歐陽漓回去於家村那邊,回去的時候我回頭看看,看見紙人在那裏朝着我笑了笑,之後便在陽光下成了一把飛灰,轉身我也安靜不少,心裏自然五味雜陳。
用紙人替代一個人的性命,雖然說這事算是圓滿,但就算是紙人,她也曾有過生命,在我看來,那就好像午夜煙花一樣,也曾燦爛過,至於她是如何燦爛,那就不得而知了。
紫兒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心情不好,慢慢醒來看了看我,只不過,變成孩子的紫兒不清楚我為什麼會難過,為什麼會憂傷,而他那雙妖媚的眼睛,此時的天真更叫人想到了這世界的不善良。
紫兒問我:「娘很傷心麼?」
「有一點。」我回答,紫兒不理解的問我:「為什麼?」
看紫兒小小的樣子,我笑了笑:「有些事紫兒現在不明白,以後就會明白了。」
「為什么娘現在不說給紫兒聽呢?」紫兒問我,我看着他開始沉默。
見我這樣,一邊歐陽漓將紫兒抱了過去,說道:「你娘一夜沒有休息,抱了你一夜了,你倒是睡得很好,過來爹抱着。」
「爹知道娘為何這樣麼?」紫兒問歐陽漓,歐陽漓看了我一眼,之後說道:「這世界在你娘看來,就是母親,母親擁抱所有孩子,但是孩子們在世界上自相殘殺,你人殺了人,殺了動物,殺了花草樹木,更加可悲的是,這樣的殺戮還要周而復始的繼續下去,當人變成了鬼,鬼開始殺人,還殺其他的動物,其他的生靈,這世界所有的生靈都是一樣的,但是現在一切在你娘看來,最殘忍的是人,而你娘她現在覺得她是個人,所以很悲傷。」
「那娘喜歡做什麼,來生做什麼。」紫兒看向我說,我愣了一下,抬頭看着紫兒,許久說不出來,但卻笑了笑,紫兒問我笑什麼,我只能說笑他天真。
可是說道這個來生,我還能有來生麼?
這一生如果能和歐陽漓多一點時間,我都已經心滿意足。
想來我與別人還有些不同,別的都有些期望,可我只是想要多活幾天。
比起那些貪心的人,我是不是一點也不貪心?
我尋思了一會朝着歐陽漓那邊看了一眼,他也正看着我,看我看他笑了笑:「寧兒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你怎麼就知道我是胡思亂想。」我說着朝着前面走去,不去理會歐陽漓了。
很快來到於家村,進了村子我們就去找村長,村長看到我們高興的走了出來,忙着說:「一晚上也沒看到你們回來,嚇死我們了,我們都一夜沒有休息。」
「那也讓你們掛心了。」我笑了笑說,紫兒從歐陽漓的身上下來,毫不見外的在院子裏面玩,歐陽漓在外面陪着紫兒,我跟着村長去了裏面,把女殭屍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把槐樹嶺被歐陽漓燒了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我沒說那火是歐陽漓放的,而是說女殭屍放的。
村長開始一臉為難,後來與我說:「實不相瞞,我們那塊槐樹嶺早就打算把槐樹弄掉了,但這件事情我們也不敢真的去做,主要是槐樹這東西我們有些擔心,他真的有什麼說法,你們昨天和我說,槐樹的事情,我們也都認真了,槐樹沒了沒什麼,會不會引來什麼災禍?」
「災禍這個事情,是人自造的,人要是想化解災禍,自然就能化解,要不想化解,災禍自然就會找上門。
天地孕育萬物而生,萬物皆為天地的孩子,孩子們自相殘殺就算沒有人禍,也有天禍,這是因果造化命數。
有人來世報,有人現世報,有句話說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就是這緣由。
你們這村子,雖然沒有大奸大惡,但死了的這個寡婦你們應該不陌生,依照你們所說,寡婦是自己走來的,她沒有家,可我昨夜看見她,她說的卻不是這樣,就算你們躲得過法律的制裁,良心上過得去了,這天道輪迴,這時候不報,不證明以後就不報了。
因果報應,是天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你不說別人就不知道。
正如你們於家村的村子,你們整個村子都說這個寡婦是自己走來的,沒有家人,那我是怎麼知道,她原本是來自大城鎮的一個女大學生,畢業後來到鄉村的小學教書,你們這裏原本窮鄉僻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