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際的戈壁灘上風沙隆隆,瀰漫了整個戈壁灘,就連天空中濃重的灰雲也被一層黃橙橙的沙塵遮去顏色,那些死去的官差屍體很快就被掩埋大半,風沙過後一切將消於彌形。
林嘉玉在邊關一處集鎮休息兩日後便提着沈振風的人頭回趕京城。
一個月後一則消息震動天下,曾威名遠揚的名劍雙雄之一的沈振風於一月前死於江湖浪人杜峰刀下,朝廷懸賞千金全部歸他,但這一千金到現在卻遲遲未曾有人領取,小道消息傳出卻讓無數江湖人士為之疑惑和驚訝。
近一月來這事情成為了行走江湖諸人閒時的話題,不管到哪裏都能聽到些許議論之聲。
「名劍雙雄沈振風劍法了得連鐵拳名捕都死在了他的劍下怎會被一個無名小輩斬與刀下呢,這恐怕其中另有蹊蹺?」
「可惜了他啊,大好前途卻走入歧途,被達虜收買殺我朝命官死有餘辜。」
「事情未必那樣簡單,不過我倒是聽說快劍手林嘉玉是此案的主要追捕者,但最後這杜峰是如何冒出卻是非人能理解的。」
「杜峰自稱江湖浪人,不知是怎麼個江湖浪人呢?」
青沙集鎮外不遠處的一間路邊酒棚里坐了不少路客,其中幾位江湖術士一邊飲酒一邊款款而談,他們行途無定數,在這種路邊酒地最是談的開,不管認識不認識只要有人開話頭那旁人聽了總會將知道的一點消息誇大往往越說越熱鬧。
「一群無知的鼠輩。」當幾人聊的興致時落座在酒棚外沿的一人冷聲回了一句。
呼的那說話的幾人同時回頭看向話音來處各個面顯不悅,但當他們看清在座之人的容貌時卻都是為之一怔。
說話之人正是林嘉玉,今日她的裝束卻有些特別,褪去了官服穿一身素服,頭束網巾,穿戴很是樸素,不過那俊俏的相貌還是吸引了酒客們的目光,白皙如玉的皮膚光暈瑩瑩,彎彎柳眉似弓月,黑而亮的眼眸閃閃放光,這讓回看的幾人只覺她有幾分陰柔少了幾分陽剛,但她卻是一副男兒神態,幾人便想這必是哪家公子哥兒一副小白臉像,不由的心中都是極為厭惡起來,有心出言教訓。
但再看林嘉玉背部一把大刀,刀身用清布纏起,卻也想這人必不是等閒之輩,而在她的桌上一壺酒兩碟小菜,林嘉玉坐姿四平八穩又有豪爽之態,喝酒嘴張齒不露卻是杯酒一飲就見底,如此三兩杯,酒棚的人雖有怒卻也不敢直接發飆,各自想了一想還是不惹為妙,不過酒棚中還是有人開口,那是一個絡腮鬍子的大漢,背部插着一把開山斧,光亮可鑑,顯是一位彪悍之人,他斜睨一眼林嘉玉冷冷的道:「鼠輩們不知事,這位公子又知多少,還不是鼠輩爾?」
林嘉玉也不去看那人只將剩餘的小半壺酒拿起,兀自一仰頭咚咚的喝了個乾淨,這等豪氣看的一干人等都是直瞪眼睛,一壺酒見底林嘉玉方才瞥一眼幾位術士,但卻未看那發話的大漢,她翻了翻眼睛說道:「嗯,你們這樣的人知道了消息只會傳的更快正合我意。」
隨即她露出一抹醉人的笑意,只看得酒棚中的眾人一陣發呆,有那麼一刻甚至有人為之迷醉心中潮動起來,的確林嘉玉生的麗質非常,她本就是女兒身,但因工作在外一直都是女扮男裝,這讓她更多了幾分別樣的氣質,而她女扮男裝的身份卻很少有人知道。
「今日就告訴你們,江湖浪人杜峰並非江湖浪人,其實他外號小神捕,其厲害之處你們會很快聽到的。」言罷林嘉玉一番手丟下一塊碎銀揚長而去。
眾人回過神時林嘉玉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絡腮鬍子旁邊的一位瘦小中年男子看着消失的林嘉玉方向皺眉道:「小神捕杜峰?這何方神聖,怎麼從未在道上聽到過?」
絡腮鬍子不屑的道:「狗屁小神捕,無名鼠輩,他來老子一斧便可了事。」
瘦小男子若有所思的道:「剛才離去的這位雖然年紀輕輕到也不是泛泛,看他離去的身法十分了得,我們此次來這裏需謹慎小心些,路上再遇到這樣的事開山哥還是最好別出言惹事。」
絡腮鬍子就是看不慣林嘉玉作風,不屑道:「區區一個小毛孩我還不把他放在眼裏,身法再是了得也避不了老子的一斧頭。」
林嘉玉離去酒棚中很快又熱鬧起來,當他們盡情暢飲時官道的盡頭